心裏被欲望和恐懼填滿之後,還能堅持初心走多遠劉尚武不知道,並非以起碼崇高的理由被斷送性命肯定是心不甘情不願。
種種跡象表明,皇上陳擎心中已是芥蒂頗深,也不期望如萱公主能夠理解多少,一番敘說能讓她明白,他劉尚武無非是大安泰浪潮中的一尾魚,這,就夠了!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完全被動取決於浪峰的高低,以及推波助瀾的風勢。
浪花是必然存在,風勢最是撩人,不是?
站起身來的劉尚武不曾有過多的表示,送客的意思明白人都懂,接著她的話茬悠然道:“孰是孰非……,後人,總是能夠給出公斷。”
事已至此,劉尚武知道,解釋的天花亂墜有理有據在皇上那裏看來也是狡辯,何況,有些事情根本就和他陳擎的願望相違背,如此何必還去搖尾乞求?
很不喜歡他“後人公斷”的說法,為何偏要留待後人評說,當代事當代人還就分辯不清了是非不成?漠視了他起身送客的意味,如萱公主道:“沒人喜歡打破和平,大將軍您覺得還能堅持多久美好?”
驟然的語氣轉變,劉尚武也皺起了眉頭,人心就是這樣,血脈之外的人很難徹底融入骨子裏的防範意識,這,讓他虛笑著回答都顯得異常艱難,“為何是來問我?”
這話問的,不問你問誰?問題不是出自你這裏?腹誹著抿了一下嘴唇的如萱公主,有些坐不住了。俗話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劉尚武沒有異心,我父皇就會心存芥蒂?
默不作聲地看了他一眼,盡然表現了心中所想。
如萱公主的神情入眼,劉尚武明白,看問題的角度不同以及出發點不同,從而想法也不盡相同的道理,還是令他心中很是窩火,背起雙手,看向營帳外的天色,冷聲說道:“天要下雨,地上之人才會有所舉措,打傘也好找個房簷底下一蹲也罷,都得有所行動不是?”
很睿智的回答,決口不提當朝皇上陳擎,以天所指以雨寓意,更是將風雨之下眾生的舉措表述地清清楚楚——被動求得平安!
雨是好雨與否,總得看民生所需,行人厭惡,幹涸的禾苗、正值拔穗的莊稼呢?天性喜歡花花草草綠色植物的如萱公主,毫無所覺想法偏離了主題。
其實,她就是想要劉尚武一個態度,是否會主動與其父皇翻臉,足矣!
……,等在營帳外的陳東不明所以,為何如萱公主很是有心滿意足的意味漸行漸遠。
“我……給了她一個態度。”拍拍他的肩膀,劉尚武澀澀地說道。
“態度?”
“對!人不犯我i,我不犯人!”
“這……這說法太露骨了吧?”
“傻啊,你!我是那麼沒有深度的一個人?”或許是被壓抑了許久的心情,與如萱公主一番交流得到釋放,劉尚武整個人看起來又恢複了以往大大咧咧厚臉皮的模樣。
“那……我去和兄弟們去說說?”
陳旭的話,又讓劉尚武撓頭不止。
幾日前,一幫兄弟們紅赤白咧地將他堵在了營帳之中,“大將軍,您是準備逆流而上還是順流而下”的問話,著實讓劉尚武苦不堪言。
自問手下的將領沒有一個孬種,更是沒有一個傻子,被別有用心之人刻意傳出口風皇上欲待整治邊關軍營,怎能不讓他們暗自著急?朝廷派來的巡查隊伍,虎視眈眈地愣是要找出劉尚武不軌的罪證,說是整治軍營,首當其衝落難之人必然是一軍統帥。
“大將軍,您若想有獻身求仁的打算,咱一幫兄弟們絕難答應!”
“你小子別學文人那文縐縐地說辭。”另一位,脾氣很是火爆,直言不諱地喊道:“老子出生入死以保大安泰百姓安穩,都是仰仗大將軍之能,跟遠在京都的皇帝老兒有何幹係?肚子七分飽,一年四季四套軍服,他娘的不到換季就破的不能再穿了,還不是大將軍從公子那裏撥來物資才讓全軍上下衣食無憂?”
“不錯!韓虎兄弟說的一句也不假!反正是,誰要治罪大將軍,兄弟們一萬個不願意。”左右看了一眼又看向劉尚武,另一位將軍雙手抱拳憤然道:“皇帝老兒,真要拿您,老子第一個領兵反了他!”
“出生入死的時候,也沒見他皇帝老兒來拉老子一把,還不是大將軍不畏凶險?”
“反,反了他娘的!”
嗷嗷叫著非得反了他陳擎,相信他聽了非得吐血不行,養虎為患到頭來羽翼豐滿了,一個舉措不當便惹得群情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