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昏迷的霍霽送去醫院後,他急著去辦理相關手續,沒來得及通知喬南瑾,當他忙碌好以後,霍霽已經被轉往普通病房觀察了。
他正想給喬南瑾打電話,然而,醫生的一席話卻教他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與霍霽的相識,可以說是因緣巧合。他不是俞城的人,他到俞城來,是為了找人,卻沒想到,一次偶爾的機會下,認識了霍霽。
霍霽曾經用四個字來形容他們的關係……“生死之交”。
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卻願意為彼此送命。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霍霽在他麵前,是毫無保留的,從未隱瞞過他半件事。同樣的,他亦是如此。
在其他人認為他是霍霄的時候,隻有他知道,霍霽在背負“霍霄”這個名諱時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每一句“霍霄”,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淩遲。
大概半個鍾頭後,人終於醒了過來。
霍霽睜開眼睛時,先是注視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好一會兒,似是沒有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麼會身處在這個地方,而後,他慢慢地用手肘支撐起身子,半坐了起來。
暮焱看著他,一臉的欲言又止。
他揉了下頭,其實,從他最後一次離開霍家開始,他就漸漸覺得自己的身體有時候是疲憊得很,但是他都強撐了下來了,他本來以為,自己隻是因為工作太忙而缺少休息,可是現在,他卻隱約覺得不對勁了。
他抬起頭看著暮焱,聲音有些嘶啞。
“你沒通知喃喃吧?”
此話一出,暮焱的眉頭便皺得更緊了些。
“你首先關心的是這個,而不是你自己的身子?”
他用枕頭墊在背後,讓自己坐得舒服一些。
“對我來說,喃喃比什麼都重要,甚至是比我自己的身子還要重要。這個時期對她來說是關鍵時期,我不想讓她分心。再說了,她是我的女人,她隻負責快樂就行,不好的事情我不需要她來承擔。”
暮焱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莫非,這不是第一次了?”
他懶懶地抬眸,麵靨上波瀾不驚。
“第一次失去意識,但之前曾經有過幾次眼前一黑,但很快就恢複過來。”
聽見他的話,暮焱不禁有些惱怒。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不放在心上嗎?”
霍霽闔了闔眼,良久後才開口:
“你知道我的情況,我這樣的身體,要是說注意的話,太多地方需要仔細去觀察,那樣太累了,反正,不會死就行了。”
說著,他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辦理出院吧!公司還有很多事情,我可沒有這個時間住在這種地方。”
暮焱沒有阻止他,隻是冷冷地丟下一句。
“如果我說,有可能呢?”
霍霽的動作一頓,好半晌後,略帶暗啞的聲音才緩慢地響起。
“醫生怎麼說?”
暮焱看著他,眉頭深鎖。
“醫生說,讓你做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
霍霽坐在那,好一會兒,他才隨意地道:“那就做吧!”
暮焱等的,就是他這一句。
他拿出手機,一邊翻閱著手機的通訊錄,一邊對他說話。
霍霽沒有說話。
他隻是望著窗外,眼眸慢慢地眯起。
死亡嗎……
他曾經以為,這個詞對他來說,很遠。
關於夏擎財產的案件,很快便在相關的法庭開審。
這樁案子,可以說是在眾人之間掀起了一番輿/論風波,很多人都在說,喬南瑾不出麵澄清,是因為心裏有鬼,但也有人在說,喬南瑾不出麵,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反正,這事大眾是抱有各不同的意見。
而法院方麵,考慮到這樁案子是私案,並也沒有應大眾的要求公開審理。
本來這一天,霍霽是要陪著她一起出席的,但霍霽因為臨時有事,便隻能由喬南瑾自己一個人出席,當然,她的身邊陪同著秘書Jay。
由於被告方除了她還有律師行,因此一同出席的還有律師行的相關人等。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擔心過這案子會敗訴。
夏擎的生前遺囑是具有法律保護的,見證人方麵也是極為充足,再加上那律師行是俞城有名的律師行,可以說是有著久遠的曆史,這一場審判,幾乎是毫無懸念的。
幾個鍾頭下來,她覺得,夏思蔓就像是一個無賴,她的所有的控告理由,聽上去都是令人啼笑皆非的,而且,她也沒有絲毫的證據,隻口頭上指責懷疑是她串謀律師行一起盜取夏擎的遺產。
或許,夏擎就是顧慮到這一點,所以在見證人方麵,除去律師行的幾位見證人外,還有華都的幾個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