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看著這些人,又看了看他們手裏的東西,一拍大腿,“你們誤會了,要不是老神仙,昨晚我都死了。我這命都是老神仙救得!”
此刻呢,老神仙正背著手,雙眼巡視著各位村裏漢子,與他對視著的各個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三叔公梗著脖子,“啊,這是誤會了。誤會了。”他將木棍往地上一丟,拍了拍村長的肩膀,說來好笑,三叔公因為年齡大了,有些駝背,拍村長的肩膀還得微微翹腳。
“沒事就好啊。沒事就好啊。這個棺材——是怎麼回事?”
村長看了一眼師父,師父抬頭看天,村長不好意思地說,“這個,老神仙不讓說。反正就一句話,昨晚很凶險,我不是給您送小黑去了嗎?——”
村長捂住了嘴,“後來多虧了老神仙,我才撿回來一條命。”村長指了指他那肚子上的傷口。
他不動,我還沒有注意到昨晚那看起來都要鮮紅今天隻是變得殷紅。如果不仔細看,也不會覺得那是鮮血。
三叔公動了動嘴,最終還是衝著那個兩眼看天的師父說,“今天,是我們的不對。”
讓一個都半隻腳都進棺材的老人道歉是不容易的。他們俗稱為倔老頭,認定的事情,即便是錯了,也很難開口解釋,更別提是道歉了。
我很錯愕,三叔公看起來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至少,知道自己錯了也會道歉。
“那個啥,俺們也錯了。”
“對不住了。”
——
一時間道歉的聲音不絕於耳。師父本來還看著天,後來直接偷著樂了,他抿著嘴,不讓自己笑出來。
“村長,您身體要不要緊?要不要休息一下?”
建國關切地問。
村長搖搖頭,拒絕了休息的好意。他對著老神仙說,“老神仙啊,都怪我。害得您被誤會了。我——”村長說到這,竟然有些哽咽了。
這是一言不合就要哭的節奏啊。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算了。”師父終於是不再看天,似乎對他這個老友有特別地照顧。
人群漸漸地散去了。
他們拿著鐮刀鋤頭,各自又回去了。
“娘子,你等著,我去給你報仇!”李布衣說道。他不提這一茬我都忘了,他對那個按住我肩膀的人耿耿於懷。
“那個,對不住了。”
有個人回頭對我說了一句。
我微微一笑。顯示出了中國當代大學生應有的素質與修養,“都是誤會。”
李布衣哼了一下,“算你識相。”
趙老師也找到了那個方才按住他肩膀的漢子,“你不該說句對不起嗎?”趙老師鼻孔朝天,傲慢無比。
“哦。”
“你——”
受到不公平待遇的趙老師明顯有些傷感。
“這是性別歧視嗎?”
“二愣子,道個歉!”
人群中有人說了一句。
“哦。”
二愣子頭也不回,走掉了。還甩著他那比趙老師大腿粗的胳膊,走掉了。
趙老師愣在那裏,半天沒有言語。
“我要哭了。”
他最後說道。
我看著十分可樂。
這個二愣子完全做到了高愣。
“哎,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