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亂墳崗。"
師父悠悠說了這麼一句話。"今晚沒有月亮,正是陰氣重的時候,很好。"
這都是什麼人啊。拿著命不當命啊。亂墳崗------一聽這名字就相當恐怖。
"不過現在還有亂墳崗嗎?"
邱道士說,"和平年代,哪裏有那麼多的死屍?"
啪。
師父打了某人的腦袋。"胡說八道。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死人。你腳下踩著的,或許就是某人骨灰化作的泥土。"
"這說法好惡心啊。"我抬了抬腳,生怕下一秒會從地下伸出一隻手來把我抓住拖入地底下。
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我希望我能立馬死去,不要再擔心受怕。
怪不得邱山遠有點神經質,這是跟著某人時間久了被傳染了!
"惡心?"師父笑了一聲,"你看那-----"手電光照了過去,"再看那-----"又是一道手電光。
我瞪大眼睛,想要瞧個究竟。
"那是什麼啊?"
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我竟然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這才是最為恐怖的地方,師父不可能無緣無故嚇唬我吧,總歸是有理由的。我看著師父,等待著他的回答。
師父將手電自下往上打光,然後我麵前就呈現出一個看起來相當有視覺效果的人,他沙啞著聲音,"那是-----"
我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特別害怕他說那裏有個白衣女鬼什麼的。
"啥也沒有啊。"
師父哈哈笑了兩聲。"就是逗你玩。"
咳咳。
村長抖著身子,"嚇死-----我了。"
大寫的尷尬在師父臉上呈現。
"這麼膽小,怎麼才能成大事!你問我寶貝徒弟,他當年拜我為師,幹了什麼事?"
邱山遠道,"那年我八歲,在墳地裏待了三天三夜。"
他低著頭,我看不出他的麵部表情,許是在回想,又或許是在心裏暗暗罵這個"老不死"?
"聽聽。聽聽。"
師父看了看我,又拍了拍村長的肩膀,"怕啥。一把年紀還膽小。歲月活在狗肚子裏了嗎?"
村長很是不想讓老神仙看不起,於是也強撐著膽子,說,"狗才怕呢。"
但願待會當狗的不會是我。
我發現自從出了家,師父就異常地活躍。這是叛逆少男才會有的傾向吧。
"辦正事吧。"
師父很滿意。
他懷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瓷瓶。說小也不小,嗯,怎麼說呢,大概和農村裏的夜壺差不多大。
不過更加精美與細致了一些。即便天很黑,仍舊能感受到它當年的光輝與亮麗。
他將瓷瓶放在了一座石碑上,"這娃也不容易。你們也不容易。別鬧騰。我講理。"師父自顧自說著話。
我還以為是同我們講,湊過身子看去,沒料到手電光讓我看清了石碑上的字眼,"-----墓"。
"這是在?"
我還沒說完,無緣無故又起了一陣風。這風和剛才一般無二,都是刺骨地冰涼。一瞬間讓你無處遁形的感覺。
"好好好。不同意就算了。"
師父又是自顧自說著話。便朝著第二座石碑走去。說也奇怪,師父腳步一離開,瓷瓶從那石碑上一拿開,那詭異的風竟然是止住了。
"村長,師父在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