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擦著桌子,對梁寧馨道:“辛苦了。”
梁寧馨坐在椅子上,笑笑,並不在意。
“平時沒這麼忙,我一個人也應付得過來。不過你今天過來,的確省了我不少事呢。”
“舉手之勞而已。況且你幫了我這麼大忙。”
“我不也是舉手之勞。”祁羽直起身,坐到梁寧馨身旁,“你明天就去辦事了嗎?”
“嗯。”
“想好了?”
梁寧馨哭笑不得:“我回來就是為了這事的啊。”
“……”祁羽沉吟一番,走進櫃台,從裏麵拿出那天她抽的那根簽,放在她手裏。
“這是?”梁寧馨不解。
“還記得你那天抽的簽嗎?就是這根。”祁羽看著簽上的“生”字,微笑道,“二分之一的概率,閉著眼抽,你還能抽到這根,你不覺得你的運氣好到爆嗎?”
梁寧馨低頭看著簽,沉默不語。
“別當一輩子烏龜,還是要爬出來走幾步的。”
梁寧馨突然抬頭,看著祁羽的眼睛,開玩笑道:“你是不是常給女學生灌雞湯?”
“你怎麼知道?”
梁寧馨無奈地扶額:“我快喝吐了。加點砒霜行不?”
祁羽笑,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她發現梁寧馨其實不是故意裝出來的樂觀,她骨子裏其實就是有點幽默,隻是太低落了。
“行了,這簽我收下,就當護身符了。回去就和那逆位死神一起供起來。”梁寧馨說著,將簽裝入了口袋中。
看!她說對了吧。
兩人說話間,門開了,進來一個女生,穿著校服,站在門口,隻探進半個身子,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打量著屋內。怯怯地開口:“那個……我想占卜。同學說這裏很靈。”
梁寧馨一聽,退到一旁,祁羽到櫃台中間坐好,一雙星辰般的眸子彎了起來:“好啊。你想要占卜什麼?”
……
殷雪琪坐在酒店的床上,手裏翻著課本。她從小接受的都是美國的教育,對中國的課程並不是很清楚。
聽說中國的學生學習都很累……殷雪琪突然有些後悔了。
“叮咚!”
床頭櫃的手機響了一下,殷雪琪拿起,是蕭燁霖發來的信息:“明天入學。”
這麼快?
殷雪琪忍不住小小地吃驚了一下。卻還是乖乖地回道:“好的,我知道了。”
回複完他,殷雪琪轉頭繼續看書,誰知這次直接響起了電話鈴聲。
她拿起一看,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喂……爺爺……”
殷禦祥在那邊冷哼,幽幽地開口:“丫頭,你轉學了?”
“……嗯。”
“遇見蕭家那個小子了?”
“是……遇見他了。”
殷禦祥的語氣似乎立刻嚴肅了:“丫頭,我告訴你!別想和你那個不爭氣的姐姐一樣,想著背叛我……”他的尾音一挑,帶著不盡的寒意和威脅的意味。隔著電話殷雪琪都能感到那股駭人的威壓。
“爺、爺爺!我,我不會……”
“哼……不會就好。”殷禦祥收起那長輩的威嚴,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到像個被遺棄的垂暮老人,“你們這兩個丫頭,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啊。”
殷雪琪在這邊沉默不語。
殷禦祥沒聽到她搭話,又是重重一歎:“丫頭,我有個事需要你幫我。”
“爺爺,你說。”
“幫我……看好蕭家那個小子。”
“啊?”不應該是陳奇川嗎?畢竟他才在找姐姐啊。
殷禦祥因為她這一聲啊,心情又不好起來:“哪那麼多啊?叫你看你就看!”
“是!”
“那好。就先這樣,掛了吧。”
殷雪琪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此時的美國,殷家莊園。
“家主……莫不是,你擔心蕭家會翻身?”
殷禦祥躺在躺椅上,聞言,微微睜眼,看了眼身旁的人又看向天,略略惆悵道:“蕭家我不擔心,關鍵是那小子……”說著,他腦海裏想到當年,他跪在自己門前,最終被趕走的樣子,那眼裏的寒冷以及仇恨,他現在想起來還是忍不住一顫。
五年了,那小子會變成什麼樣。殷禦祥不敢想。
尼特在等他下文,殷禦祥收回思緒,對著尼特淡淡道:“你最近越來越多嘴了……”
尼特聞言,立刻跪了下來:“家主饒命!”
殷禦祥端起身邊的綠茶,呷了一口,風輕雲淡地道:“自己去領罰。”
尼特應了,離開。
殷禦祥對著茶水吹了口氣,看著茶葉漂開,幽幽歎口氣。
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