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蒙說道。
郭琇拍了拍張蒙的肩膀以作鼓勵,便走進庫房之中拿出一個鼓囊囊的布袋,衝著兵卒說道:“呂氏的金銀錢財,想必是從百姓群眾中剝削克扣而來的,現在我就將它們還給你們!”說完,郭琇便分給在場的兵卒每人一百錢。兵卒自是興高采烈,笑得合不攏嘴來了。
“呂府中可有行車?”郭琇剛一問,便有兵卒搶著答道:“太守,呂府中有三駕二駒馬車,十餘駕行車。”
“你叫上十人,去馬房中選上十匹良駒,再將那三輛馬車拉來!”郭琇說道。
“是!”等這十名兵卒離去之後,楊詡才從賬房之中走了出來,衝著郭琇說道:“阿琇,我已粗略地將賬房之中呂氏的地契、房產、借據、賬本整理一遍了……我建議將這些地契、房產、借據、賬本都帶回郡府之中好好琢磨一番。”
“阿詡,你和我所想的一模一樣,我也正有此打算!”郭琇哈哈一笑道。
當郭琇、楊詡將一切安置妥當,回到衛府已經過了晚膳十分了。他們兩都饑腸轆轆地跑回衛府的飯廳之中大啃大剁,酒足飯飽之後,卻見到張漢領著呂芷站在飯廳門前。
“你們還沒有吃飯嗎?四嬸,勞煩你在再去弄點飯菜來!”郭琇見到張漢和呂芷出現在飯廳門前,還以為他們和自己一樣沒有吃晚膳。
“哦,不是的。阿琇,我們已經和衛公一起吃過晚膳了!”張漢說道。
“哦?那就是有事找我了,說吧,有什麼事情?”郭琇笑道。
張漢有些尷尬,他轉過頭去看了看呂芷。呂芷微微一笑,示意張漢不用擔心自己,便向郭琇身前走去。在距郭琇還有兩步之處,呂芷猛然地跪了下來,說道:“呂芷自知罪不可恕,請郭太守責罰!但是,這一切都與張漢無半點瓜葛,還請太守你不要責罰與他!”
郭琇原想在呂芷跪下來的時候去攙扶,但細細想了想,還是算了。聽到她又是認罪又是為張漢開脫,郭琇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張漢聽見呂芷為自己開脫,便連忙衝了進來,跪倒在呂芷身邊,懇求道:“太守,我願意承貸呂芷所犯的一切罪責,還請你不要責罰她!”
呂芷見到張漢為了自己,竟然向自己兄弟下跪,不由地雙眼通紅,伏在地上嗚嗚哭泣起來。
見到張漢和呂芷雙雙跪在自己的身前,郭琇不由地向楊詡望去,用眼神去詢問他有什麼好主意。楊詡亦是沒有說話,他聳了聳肩,示意郭琇自行斷決。
郭琇撐著腦袋,心裏想到:我已經表示原諒呂芷了,阿漢和呂芷還這樣做呢……哦,對了,阿漢一定是為了呂芷庶奴身份而來的。嘿嘿,庶奴是不許與士族聯姻的,原來是這樣啊!一想通之後,郭琇便露出古怪地笑容打趣著張漢。
張漢見到郭琇這般笑容,便知道他已經看穿了自己心中所想,不由地將頭低了下來。
“阿漢,你真的已經下定決心了?絕不後悔?”郭琇問道。
“是!”張漢肯定地說道。
聽到張漢的回答,伏地哭泣的呂芷不由地一把抱住張漢,叫道:“傻瓜,我是不值得你為我犧牲這麼多的!”
“值的!”別看張漢平時冷酷木訥,其實他也是一個多情種啊!
郭琇搖頭苦笑,隨即嚴厲地說道:“張漢,將你的刀拿過來!”
解刀,便意味著郭琇要消除張漢的士族爵位。但是張漢不顧呂芷的阻止,義無反顧地將佩刀遞給郭琇。
“呂芷,你且站起來!”郭琇離開飯桌,走到站起身來的呂芷身後,一把捉著了她那長及腰間的烏黑秀發,橫刀一揮,便削去其三分一。
張漢、楊詡、呂芷都不由地怔怔看著郭琇,不知道他此舉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