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郭琇猶豫的樣子,衛謙歎了一口氣,說道:“琇兒!既然漢兒、蒙兒、羽兒他們都服你敬你,你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大膽讓你放手一搏,是我這個一世碌碌無為的老頭最正確的選擇,難道你還想我這副老骨頭繼續折騰嗎?”
都已說到這個份上了,郭琇隻好苦笑一聲地答應衛謙的這個建議了,張氏兄弟和楊詡雖然沒有說話,但可以看得出他們都是很支持郭琇就任陳留太守之職的。
或許他們隻是認同郭琇有擔任太守的這個能力,卻沒有想到郭琇將在不久的將來,竟然將他們帶進戰火紛飛的群雄割據時代,並且在這個時代裏頭傲視群雄叱吒風雲。
“對了,太守,王亢那家夥,要怎麼處理?”郭琇問道。
“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我不插手!”提到王亢,衛謙依舊恨得咬牙切齒,但他並沒有選擇王亢的生死,而是交由郭琇負責。
……
衛謙是一個急性子的人,就在當天午餉之後,他便來到陳留的府衙裏頭辦理各項相關手續,簽字畫押地急急將郭琇推上太守的這個職位上,那效率,哼哼,可不是西元兩千零一二年的那些龜速官員太守所能比擬的。
郭琇的就職晚宴就在衛府中舉行,到場的來賓很多,除了四鄰八舍父老鄉親代表,同時也來了不少士子豪紳。他們來到這裏都有個共同的目的,就是來探探這個新任太守的虛實,順便拉拉關係,省的這個新任太守一上任就給他們找碴添麻煩。
坐在主席位置上的郭琇,左邊前太守衛謙相陪,右手張氏兄弟作伴,談笑風生信手拈來,對於那些前來進酒的賓客,郭琇都是大笑痛飲無一落下。
就在酒過三巡,眾人拍節齊樂的時候,忽然有人冷冷說了一句,“庶奴怎能擔當如此大任,以我看來啊,陳留該另選個太守才是!”
這一句話,將全場所有人都怔住。庶奴是一句十分尖銳的諷刺,意思就是在罵你是個低賤齷齪的奴才!
顯然有人衝著郭琇開火宣戰。
一時間,原本喧鬧的晚宴,霎時間變成了無聲息,沒有人敢說話點燃這個炸藥。
張蒙是個粗人,他聽到有人咒罵郭琇,便一掌拍在木桌上,將桌上酒杯器皿拍得匡匡直響,隻聽到他喝道:“那個王八蛋膽敢來這裏搗亂啊?我看你是活膩了,自己站出來,掌嘴五十,否則看我不收拾你!”
“哦?小子張蒙,口氣倒是挺大,哼!是我說,怎麼招,你過來掌我的嘴啊!”
一個衣著光鮮亮麗,麵無白須且皮膚保養得特好,三十四五的士子,傲然地坐在賓客席上,用一副鄙夷的樣子看著張蒙。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呂家公子,呂相如啊!”衛謙嗬嗬笑道,“你定是又在跟小輩開玩笑了,琇兒,你是不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呂公子?哈哈,去,親手倒杯酒給呂公子,讓他消消氣!”
在場的每一個人,目光都集中在郭琇身上,新官上任就遭人砸場,說誰誰受得了。
讓人不解的是,郭琇這混小子,醉眼惺忪,竟然還吃吃在笑。隻見他搖搖晃晃地握著兩個酒杯,一步一晃地走到賓客席,呂相如的座位邊上,衝著他打了一個酒嗝,才酒氣熏天地說道:“呂公子,小子郭琇,向你敬酒了!咕嚕!真是好酒!”
郭琇率先一口氣和喝完杯中的美酒,笑嘻嘻地將另一個酒杯遞給呂相如。誰知道,這個不吃好歹的呂公子,竟然抓起酒杯就往郭琇身上潑去,潑得郭琇滿臉都是酒。
“混賬!”見到郭琇受人氣,張漢和張蒙立即站了起來,便向呂相如衝去。
誰知郭琇忽然厲聲一喝道:“坐下!”
眾人無不吃驚,原本以為郭琇隻是個酒囊飯袋,沒想到他一聲令下,竟然擁有如此霸氣……就連陳留三秀的張氏兄弟都不敢接茬,相互看了一眼,便默然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