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0.鼬與鬼鮫(1 / 1)

手指輕輕往下翻,那是——“鯊魚之論”。

哼,什麼破名字?也不知道是誰寫的,千寒暗笑。

“清朗的海岸邊,浮動著微風。”好文雅!曉裏麵的人能寫成這樣的可不多見。

黑影從我身後走來,腳步很重,背上似乎還背著什麼。他停在我身邊,又很客氣的聲音給我打交道,“久仰大名,鼬先生,在下幹柿鬼鮫,請多指教。”

“我覺得你和我很像,都是會為了任務殺死同伴的人,所以在曉裏麵我選你做搭檔。那種感覺,很不好受吧?”

“你的話真多。”我冷笑,懶得搭理他:“你自以為很了解我嗎?可你根本連自己都不了解吧。”

鬼鮫在背後沉默了。

“在霧中漂泊最終來到這裏,可你根本是個連自己的去向的無法決定的廢物吧。”

“哢”的聲響,一把大刀就落在了我的肩上,他拔高了聲調:“這麼跟你說吧,鯊魚分成兩種,一種是卵胎生,即從母鯊的腹中之卵孵出幼鯊。另一種是單純的卵生。前者的數量遠小於後者,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沒回答,等他給我答案。

“自相殘殺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孤寂,但更多的是高傲,“幼鯊在母親腹中相互撕咬,一出生就麵臨著手足相爭。”

我心裏有一絲悲哀劃過,不禁想起了什麼。

“所以,與我搭檔,你要小心啊。”

寫輪眼在我眼眶中旋轉:“彼此彼此。”

鬼鮫笑了起來,我不耐地起身:“曾經傷害過同伴的人都不得好死,做好心理準備吧。”

“那你和我就都是無藥可救的魚啦。”他的聲音裏,有種同病相憐的味道。

“不,我們是人,不是魚。”原本我以為自己會保持沉默,然而這句話就那麼沒頭腦的出現在嘴邊了。

我抬起頭,看清他的臉,隨後低下頭,向岸邊走去:“人啊,隻有到臨死前才能看清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撂下這句話,再無心理他,便回了基地。

隻是,這麼說鬼鮫,自己又是個怎樣的人呢?死前的自己,就真的能看清嗎?相信月之眼計劃的人,不,應該說從未相信,隻是在欺騙自己的我們,到最後,又能得到什麼?

文章到這裏就結束了,最後三個問題引人深思。說句實話,曉裏麵千寒最討厭的就是鼬。雖然從小聽他的故事長大,還是覺得這個人很別扭,現在她覺得,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那根本是個無法戰勝自己卻又說著自己夢寐以求的話的人吧?

人,究竟為何?是像鯊魚那樣相殘,抑或是別的什麼?那人生,又是如何走的?活了這麼久,自己究竟看清自己是誰了嗎?

還有更讓人驚訝的鬼鮫,在曉的時候,這個人異常不起眼。除了幾個人冷戰時出來打幾次圓場,就沒說過什麼話。可在鼬眼裏,這個人廢話似乎很多。人在不同人眼裏,是不一樣的啊。

而且,這也是個有故事的人。究竟經曆過什麼,才會讓一個人覺得自相殘殺早已是無所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