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向後不斷倒下的身軀忽然似觸碰到什麼,猛地一怔。未及多想,便整個身體向前彈跳去。在空中蹦離之時,還未忘記抬手成劍,將劍氣盡數揮往身後。

淩厲的劍氣猛的將頁岩雕成的石床劈成數段。可是,飛濺的石粒卻將幽凰的眉頭濺得越發緊縮。

方才,她假意舒適地要躺上石床,神經卻沒有絲毫地鬆懈。可是,縱使她如何警惕,都沒有發現,祖帝其實一直躺在石床上。所以,直到她躺下碰到他溫熱的身軀,她才一個機警,彈跳出去……

好一個鳳凰族的始祖!

幽凰若有所思地看著被她大卸八塊的石床,狐疑地向四周望了望。忽然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不啻驚雷,直炸人的靈魂:“小丫頭,擾了老夫的清靜可是要償命的!”

幽凰一個激靈往後看去,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早已佇立在洞口。便一步踏出洞穴,站在離老者三步開外的地方。抬起頭,毫不遮掩地大膽打量著他。

眼前的老者倒如她之前想象的出入不大。刀削般剛陽冷毅的臉龐和身軀,無不彰顯著無窮的力量和經曆的風霜。一張絳紅的臉上聳立兩團灰色的長眉,一雙熠熠的眼睛正不耐煩的撇著幽凰。幽凰心中一個咯噔,忙把她的視線向下移。嘖嘖,這個暴怒老頭兒,穿得也是一副暴躁模樣。破爛的灰紅色鬥篷不知是否為原色還是年代悠久導致的色澤深沉堪堪遮住他壯實的身軀。充沛的火元素從他身上源源不斷的外放出去,導致油耗覺得一股悶熱順時剝奪了她的空氣。

她不適地後退幾步,手一揚,取而代之的是幽凰清冽的真氣。

幽凰平了平氣息,開口道:“小生是來求教的。這樣以後再力圖五年之後能夠打敗你,得以出山。”平平淡淡的語氣,似對祖帝委婉的宣戰,又像是虛脫、無力地被迫接受現實。不然她又能說什麼呢無奈隻好把現實和打算出來。

“求教?!打敗我?!想活著出山?!哈哈哈——初生的牛犢果然膽兒大,可惜,命卻不大!”邊笑著,祖帝一拍身後的石壁。隻感覺那座山顫了顫,一下子裂成兩半,隨後,前半邊山便轟然墜入地底下,露出後半山猙獰的石麵——“求敗”二字便赤赤然展現在幽凰眼前。

祖帝不屑地瞄了一眼幽凰,徑自走到石壁麵前,負手而立。“眼下這神仙界倒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沒有經曆過上古廝殺的小輩懂什麼才是真正的戰場!偶爾那些小小爭紛引發些小打小鬧,便以為這是戰爭了麼?稍稍贏得些許盛名,便以為是絕世無敵?

他指了指‘求敗’二字下麵的斑斑血跡,嘴角扯出一抹冷冽的笑:“這便是代價!”說完便俯視著幽凰,而嘴角的嘲弄更勝了幾分。“也不知道哪個囊蟲放話,說是打敗了鳳凰族的祖帝便能擁有凰族至尊的權利,坐登族長之位。如此一來便有無數天兵小將設法陷害於我。從單打獨鬥到投毒縱火,凡是能置我於死地的招數都輪番而在我身上用盡。起初我全然任他們所作所為,認為那是凰族小輩設法變強,便沒有阻擾。直到最後那次,他們奪食我半身修為和精元內丹,致使我身陷囹圄幾萬年之久,再次醒來,我便殺盡天下人,為這塊石壁獻祭!早知這樣如此有效,就應該早早殺了他們,擾我幾萬年的清靜。”

說到這兒,他皺了皺眉,盯著幽凰:“今兒竟又引來個奶娃子,連劫都未曾經曆過。怎麼,外界又在傳什麼謠言,讓你這種小丫頭都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