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聽了,用眼使勁瞪了他一下,說:“嘿,兒子長大了,學會頂嘴了,翅膀硬了想自己飛是不是?父母這是為你好,給你找一個自食其力的老婆,你就會很省心的。你沒看到現在有好多男人為了養家,壓力大的都想自殺。你別不知道好歹。你不同意這個,父母也不同意你那個的。怎麼著也得找一個家境好,和你文化又相當的女孩吧。”
陳樹森無言以對,他突然感到這場對話索然無味,但是對父母他也不能發作,於是他終止了談話,自此他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了。
轉眼又一個多月過去了。寒冷的冬季開始侵襲美麗的大地。呼嘯的北風每日吹著蕭瑟的號子,讓人感到徹骨的寒冷。陳樹森的項目在冬季隻能停工了。他喜出望外,他要趁寒假去找餘靜芝,他知道他現在想要征求父母的同意比蹬天還難。所以他決定先走一步是一步,直接把餘靜芝帶到這個城市。他馬不停蹄地趕往玉口鎮,找到了那家賓館,結果他一打聽,服務小姐告訴她餘靜芝兩個月前就辭職了。
陳樹森走出賓館,他又迎著呼嘯的寒風打聽到了餘靜芝的家。可是門上一把結實的鐵將軍將門牢牢栓住。這個家裏沒有人!他很納悶地敲響了鄰居家的門,向鄰居打聽靜芝的去向,鄰居則一頭霧水地說,他們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告訴他們。
陳樹森一時驚呆了!他不明白餘靜芝為什麼會辭職?辭職後又為什麼搬家?這一連串的疑問讓他大腦嗡嗡作響……寒風就象一把刀子一樣抽到在他的身上和心上,讓他感到徹骨的疼痛和寒冷。他茫茫然不知所措。鄰居阿姨看到他發呆的樣子,便不再理會他,無情地閉上了自家的大門。
陳樹森心情沉重地離開了那個小鎮。可是自此以後他再也沒有餘靜芝的消息。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看看,然而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他的心在無望的等待中慢慢變得心冷,他的愛也隨著冰冷的寒冬一去不複返了。他不得不承認他最終失去了他心愛的姑娘……
陳樹森象過電影似的,把26年前的記憶完全回憶了一遍。也許太過投入,桌上的電話猛然響起,他被嚇了一跳。他抓起話筒,習慣性地說道:“喂,你好。”
“老陳,是我,我是海清。”是陳樹森的大學同學李海清的聲音。
陳樹森高興地和他攀談起來。寒暄了幾句,李海清說:“老陳,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海青啊,你這樣說,就讓我過意不去了,你幫了我那麼多忙,總是有求必應,現在我能幫上你的忙,簡直是榮幸呀,所以有什麼事就盡管說。”
李海清說:“好好,是這麼一件事。我的女兒明天從英國留學回來,我給她安排在建設局裏工作,可她偏偏不喜歡這些。她比較喜歡策劃。兒大不由娘呀,我拗不過她,所以就給她先找個策劃幹幹,想來想去就你那裏合適——”
“沒有問題。她什麼時候來你招呼一聲,我派人去接她。”陳樹森打斷了李海青的話爽快地說。他對這件事也格外熱心。因為他的這位老同學在建設局任局長,幫了他不少忙。今天李海青好不容易求他一次,他肯定會滿口答應,還老同學一個人情。這個社會畢竟是個人情社會。他幫我,我再盡最大努力幫他,這才能促進關係的長久發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