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個穿著昂貴西服,派頭十足的中年人,由保鏢陪同走進了獅螺路9號院,指名道姓要見閻局長,門衛一看來人的氣勢不敢馬虎,立即報告了閻奔。
閻奔聽了門衛的報告,聽說一位“富商”要見他,也覺奇怪,他以前雖和商界有過接觸,和一些商業巨頭打過交道,可自到了重慶後,便和商界斷了來往,如今有由保鏢陪同的“富商”求見,他就有點犯疑,為安全起見,他臨時叫來了休假已滿的羅遙和秦時倫,還把抽屜中的手槍子彈上膛,這才叫警衛讓“富商”進來。
中年人在兩名??鏢的護衛下進了閻奔辦公室,羅遙和秦時倫有禮貌地叫保鏢交出了手槍,閻奔這才開口問:“不知道這位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中年人遞上自己的名片,閻奔隻見名片上印著“昆明派克公司總管常衛國”,心裏不由一動:派克公司是中美合資公司,財力雄厚,輻射全國各大城市,是商界一霸。可他卻是和派克公司素無交往,如今該公司的總管找他,他倒當真不知何故。
中年人見閻奔一臉的疑惑,便遞上來一封信:“閻局長,這是宋子文先生叫我轉交給您的信,您看了信,便知我的來意。”
閻奔打開信一看,他十分熟悉的宋子文的字體便展示在他的麵前:閻局長小弟鈞鑒:南京分別之後,久未謀麵,近況可好!前些時,昆明派克公司董事長魯湘先生找到我,言稱他投奔長沙警校的義女溫芃自長沙淪陷後,便和她失去了聯係,他和夫人及她的親生父母十分擔憂,他們視此女為掌上明珠,急迫之情可想而知。
我知長沙警校(即長沙特工學校)屬小弟領導,特煩請你尋找溫芃的下落,如有消息請告之該公司前去重慶的總管常衛國先生,若方便,可否讓他倆見麵一敘,以解她義父母和親生父母的思女之情。我若日後赴渝,定當拜會小弟,重溫舊誼。
兄宋子文X年X月X日。
看了宋子文的信,閻奔立即離位,拉住常衛國的手親切地說:“常總管,失禮之處萬望海涵!”
“你們這種機關嚴格,我能理解!”常衛國通情達理地說。
“董事長夫婦現在一定心急火燎吧?”
“人都瘦了一圈,已到茶飯不香的地步。”
“溫芃小姐現在我處,安然無恙,且表現非常出色,是黨國的後起之秀。”
“小姐在局長這裏,太好了!太好了!”常衛國拍掌大喜。“董事長夫婦若知道小姐平安有出息,不知會多高興。我這次來能見到她嗎?”
“當然,我叫人立即通知她來見你!”閻奔立即向羅遙示意,他點頭而出。
溫芃一聽羅遙告訴她的義父派人來找她,已在閻局長辦公室裏,溫芃先是一愣,斷而是一喜,她已猜到延安已經得到了她的情報,來人很有可能是聯絡員,想到即將和“家裏人”見麵。溫芃的腳步十分輕快,從6號院到9號院,平時她要走20分鍾,現在她走了不到15分鍾就到了局長室門口,她喊完報告走進室內,一看來人竟是常衛國,真是喜出望外,幾步跨到他身邊,連聲音都有些變調:
“常叔,你怎麼來了?”
常衛國緊緊抓住溫芃的手,從頭到腳打量著她:“小姐,你穿上軍裝,神氣了,有氣派了!完全變樣了呀!”
“義父、義母都好嗎?爸媽身體好吧?”
“他們想你都想出病來了,你到了重慶咋不通知他們一聲?他們怕你出事,那是日夜懸心哦!”
溫芃欲言又止,瞥了一眼閻奔,閻奔忙過來解釋:“這不能怪溫芃,是我們的紀律不允許學員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