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漸ampamp軒莊卷七思雨(2 / 3)

夕陽於西徐落,江水是紅色的,不知道是因為夕陽還是士兵的血,大漠的夕陽落得很快,就像是戰爭結束人的生命的速度一樣,冷國的守江的士兵早就被殺紅了眼的士兵肢解,中原的士兵本來都是一些生性極其善良的人,隻是戰爭和死亡讓他們變得恐懼、殘忍。

也還沒有完全黑得下來得時候,遠方的天空回蕩著女人的不知曲調哼鳴,聽出了這個異域的悲涼,點兵的士兵來報,“我軍所剩……七萬人……”來時十萬,援軍四萬,如今剩下的隻是來人的一半,又該是多少人的哀傷和嚎哭?樊離看了一下那個來報的士兵,他的眼角還有沒有來得及擦去的血,沾著泥土和亂發,看來真的是老了……

——分割線——每天的這個時候,就是月方出之時,都會有一個婦人為羽漸在沐浴的木桶上倒下精油和熱水,羽漸隱約能猜到在這個寒冷至此的國家,要一桶的熱水該是多麼的不容易,這裏的大多數人,隻有在他們出身、大婚還有死亡的時候,才會洗上一次澡。婦人燃上一柱香便關門出去了,根據這個儀式,羽漸應該一直在這個浴桶裏浸泡到這柱香燃盡為止。

今天好像便是月缺之時吧,羽漸看著浴桶中自己的身體,有點莫名的懼怕,不過也算了,咬咬牙,什麼都過去了,不過幾個時辰的事罷了,羽潁等自己的又何止幾個時辰?

羽漸閉上眼睛,想讓自己不去想待會的事,這個時候,門被粗暴地推開了,來的人不用猜,羽漸也知道是白。羽漸不想睜開眼睛,更不想去看來者是如何的怒氣衝衝,羽漸也從來沒有奢望過,這樣的人會對自己的身子手下留情,不過也罷,無論如何,羽漸也就隻是把這當作一次交易而已。

白的手在浴桶邊用力地一拍,桶中的水便震了起來,白俯下身子,像猛獸一般一口咬住了羽漸的鎖骨,力度很重,鮮血從羽漸的肌膚處流出,疼痛讓羽漸不得不睜開眼睛,而對上的,正是白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白用力扯著羽漸的長發,使他的臉龐往自己的身上靠,雙眼死死地盯著羽漸。羽漸發現白的紫瞳中泛著淚光,該是哭過,也罷,所有的守軍一日被殺,城池即將被攻破,還隻是一個少年,又怎麼會不害怕不悲傷?

看著羽漸用那樣的目光望著自己,白的火氣慢慢地消了下來,“你在同情本王?”

羽漸趁白放鬆了拽住自己長發的手,便把長發從白的手中順了出來,見白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習慣赤身裸體的羽漸慢慢地把身子沉到水下去,讓濃密的黑發在水中散開,好把自己的身子遮住。

“那是你自取滅亡,以冷國的兵力,本來就不該去惹中原。”羽漸說完這句話,便聽到身後的死一樣的安靜,心中的不忍讓他睜開眼睛,卻看見眼前的白已是把身上的最後的一件衣物脫去,在羽漸的注目之下,緩緩地跨進了浴桶。浴桶對於兩個男人來說,是有些小了,在浴桶之中,兩人都不得不把身子曲了起來,兩人的身子湊得很近,近得可以相互感覺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溫度,在這樣的天氣,身心疲憊的白感覺到好舒服,便不由自主地接著往羽漸的身上靠。

羽漸以為他是要開始了,對龍陽之事的自心底的排斥和恐懼便讓他的身子不由得開始緊張。

白並沒有注意到,便緊貼了過去,羽漸的皮膚很柔軟,伴著這房裏氤氳著的水霧,白什麼也沒能看清,也沒有心情去看得太清晰,他隻是想找一個溫暖的地方,能讓自己歇息一下,直至已經壓到了羽漸的肋骨,白始才停了下來。

“可隻是天山之隔,為什麼他們可以過得那麼好,我們卻要過著每年冬天都害怕被凍死的日子,為什麼我們一定要留在這,難道我們冷國人就要永遠被困在這個隻有冰雪的地獄裏嗎,這裏沒有肥沃的土地,長不出一點的綠色,甚至連一點陽光都沒有,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白抬起手撫上了羽漸的眼睛,那雙眼睛是那麼的溫柔,那雙眼睛是中原的水養出來的,冷國的人看慣了風雪和死亡,不可能會有那麼溫柔、那麼有靈氣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