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軒漸ampamp漸莊卷十六生辰(2 / 3)

陳康請來的獅舞雜耍真的很熱鬧,而且還有些吵了,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個皇宮,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也許以後也很少會有了,倒不如存些記憶,一人時回想起也不會太寂寞吧。其實很多時候,我們也許不是喜歡熱鬧,是害怕寂寞吧?

子軒被迎了入席,桌上擺著的菜式,子軒倒亦是少見,聽到子軒問起菜名,還沒得南蕙來答,羽潁搶著顯擺,“這個呢,是龍井筍片,這個呢,是西湖糖醋魚,那個呢,是如意三珍……”羽潁一道接一道地說著,也不容別人插嘴,仿佛此天下隻有她一人知曉那般,說完的最後,不忘大笑數落,“男人你連這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聞!”

子軒也沒跟她計較,隻是給她夾了一塊筍片,沒好氣地說了句,“吃吧,就你這麼多話說。”

看到羽潁依舊笑個沒完,南蕙便來為子軒開脫,“娘娘,皇上從小長在宮裏,這百姓的家常菜自然是知道得少了一點。”

“哦?男人你從來沒有去過宮外麵玩嗎?真可憐。”羽潁用很同情的目光看著子軒,朕有什麼可憐的嗎?有多少男人巴不得用自己的一身來換取朕的皇位,又有多少女人,都希望能住到這個深宮裏來,就算是辜負了青春和美貌。不過自己好像還真的沒有怎麼去好好看過宮外的天下,很多時候,自己好不容易出去了一次,也是為了辦事,單純的玩,貌似真的是沒有啊。看到子軒像是在想些什麼,羽潁湊過去,很豪氣地拍了拍子軒的肩,“男人你別不高興嘛,頂多等你明年生辰,小潁帶你出去宮外玩啊。”你自己都出不去了,還怎麼帶朕出去?

“好啊。朕等著。”子軒挑起眼角側著臉去看羽潁,眼神中多少有這些玩味。

南蕙留意到子軒一直顧得和羽潁說話,一早上了,還沒來得及怎麼吃東西,就勺了一碗的膳粥,小心翼翼地放在子軒的麵前,“皇上,吃點東西吧,這個藥粥是由薏米,山藥,紅豆,百合用文火熬的,雖然有些粗糙,不過對皇上的身子,也應該是好的。”

子軒輕輕地拿起粥,碗是碧綠白玉,粥也是溫的,一如藍衣的南蕙,素潔細膩,子軒品了一口,粥已經煮得很黏了,想來該是煮了有些時間了,粥裏除了有藥材的味道外,還有一股淡淡的鮮味,但是在粥裏卻沒有哪怕一點的魚鮮。“南蕙,你在粥裏下了魚鮮嗎?朕怎麼沒有看見?

“是的。南蕙是先把鮮貝的肉煮爛熬成汁,然後和粥一起煮的,所以皇上在粥裏看不到鮮貝的肉。“南蕙低著頭,可是眼睛的光彩,子軒卻分明看到。南蕙自幼入宮,本是別的妃子手下的宮女,因犯了事要被充軍,自己看她可憐也就救了她,一開始沒打算用她,隻是後來,卻發現沒有誰能比她更適合在後宮裏搜集情報了,就把她一宮一宮地安插了,也忘了她跟著自己有多久了,她變了許多,變得很堅強,不需要自己的安撫,隻是淡雅的衣飾,還有那份細膩,善解人意,是從來沒有改變過的。

“男人你看南蕙多賢惠啊,對你多好,你不如娶了她吧?”羽潁在宮裏也有些時日了,隻是說話還是沒有一點兒規矩,看來是懶散慣了,怎麼教都教不會。

南蕙看來也沒把羽潁的話放在心裏,有一些念想,隨著時間和看到的東西,會慢慢地湮沒的,如果還有,那就該告訴自己隻是夢的殘跡。“娘娘折煞南蕙了,南惠隻是想好好地侍候皇上還有娘娘。”

子軒隻是淺淺一笑,一把摟過羽潁,打趣道,“女人難道你是吃醋了?”

“誰吃你的醋,就算天下的男人死光,小潁也不會吃你的醋!”羽潁躺在子軒的懷裏嘟起了嘴巴,一直藏在袖子裏的香囊便滑落了出來,子軒覺得好奇便撿了起來。細看那香囊,與其說是香囊,倒還不如說是一個布製的豬肚子,針腳是歪歪斜斜的,隻是笨拙的針線中還是能依稀地得看出兩個字——平安。

“送給你的,男人。你的生辰禮。”羽潁吐了吐舌頭,“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讓你給發現了,繡得有點醜,男人你別嫌棄。”朕怎麼會嫌棄,每個人在後宮的妃子送朕香囊都是有所求,而你所求的卻隻是朕的平安。

“真的是好醜啊,朕還沒有見過這麼醜的香囊。”如果不去捉弄羽潁,那麼就不是子軒了。

“那你把香囊還我!”羽潁說罷便要去搶,但子軒早有防備,一把抓住了羽潁伸來的手,卻發現羽潁手上的很多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紅點,以為是雪殺的毒開始發作,忙問,“女人,你手上的小紅點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哦,這個啊,是小潁女紅不好被針紮的。”羽潁說得正輕鬆,卻被子軒彈了一響指,“那女人你的女紅也太差了吧。”傻瓜,被紮了這麼多針,不會不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