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逝漸ampamp逝莊五陌路(3 / 3)

羽莊聽後一笑:“隻是道劍痕而已,看把你急的。”

羽潁不滿地做了個鬼臉:“小潁當然急了,小羽可是一個會成為小潁丈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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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多事的夜,池魚無眠,人亦無眠,桃花搖曳,瓣瓣帶傷。夜黑得如同深淵,無底的墮落,久藏的陰謀。

“兄長,你都已經拖了差不多二十年了,實在是不能再拖了。”穿著寶藍色長衫的羽莊不住規勸。

“再等等。”

羽莊果斷回絕:“不能再等了。”

“好吧,我知道了。”夜太黑了,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那莊告辭了。”逝,你還愛著那個女人,是嗎?

……

羽逝取出身攜的長簫,悠悠吹起,桃瓣輕舞,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落寞。一曲《離殤》,一曲愁思,無法排解,在簫聲中,那個女子依舊是那麼的溫柔,拈花一笑,清秀靈動。

那個女子,他曾經那麼深地愛過,為她放棄了一切,隻為桃林落英中那驚鴻一瞥;那個女子,他曾那麼深地恨過,恨她無情地傷害過的一切,最後依然沒有任何解釋,隻有淺淺的一笑。

她還愛我嗎?我還愛她嗎?簫聲中一切都沒有答案。

“現在,我要殺你了,你怎麼還不說話?”羽漸望著早已融消的池水,說得很悲涼。

“我一點都不恨你!我不想殺你!你說話呀,你求求我呀,你替你自己辯解呀,你不要一副沒所謂的樣子,求你了,我求你了……”淚光在黑暗中隱去,夜吞噬著一切,風吹亂了他的發他也沒去理會,似是孩子拖著衣角索要不到糖果,那麼無助,那麼受傷。

拂開額前的發,他半垂著眼簾,看著很疲倦,他的目光幽幽地盯著前方,像是看著將要熄滅的炭火,眼眶早已紅了:“我不會讓你死的,無論要我幹什麼。”

過了好一會,他閉上雙眸,笑出了聲來,一滴淚水從他的眼睫上重重滴落,池水漾出了一暈暈漣漪:“羽漸,我說過,我不會輸的。”

次日清晨,霧遲遲散去,露很重。

“你們跟為師學武已久,也該出師了。”羽逝見羽漸已頗有推敲,便接著說:“你們這次的任務是去殺一個人。”

羽潁聽後毛骨悚然,怯怯地問道:“誰?”

羽逝的嘴角輕輕上揚:“南劍陳府主——陳菡汐。”

“可……”羽潁想起了羽逝與菡汐的結發之情,想去阻勸,但又不知怎樣開口。“她武功高強,我們恐怕打不過她。”羽潁自以為計妙。

“有雪朔不恕,雨落非淩,會贏的。”

“可……”

羽逝抬手阻住了羽潁的話:“不要再說了,明日啟程。”

直至羽逝離開,羽漸也沒有說一句話,他知道說了也無益。羽潁也沒說,因為她打心底裏以為羽逝隻是氣在頭上,跟他們開個玩笑。

春夜,很少會下雨,這麼磅礴的大雨。

飲一壇冬藏的烈酒,在雨下獨自舞劍,雪朔泛著銀白色的劍光,鋒利無比,可縱使能斬斷一城風雨,也斬不斷那縝密的心思,此夜注定雨驟愁濃。

他怎麼會不知道我還不會雪朔不恕?他怎麼會不知道雨落已使不出雨落非淩?他就是想讓我們死。羽漸無力地笑著,他知道有些東西開始了就無法停下,並不是誰恨誰,每個人總會有自己的想法和立場,不必誰怨誰,隻是很抱歉,你是我必須要放棄的東西。有些事情由你開始,卻由不了你去結束,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不能當做沒有發生,有些事情我們相約去忘記它,這麼可以不用痛得那麼刻骨銘心,最終我們還是回相邀對酌,相逢一笑,隻是回不了過去那種簡單的美好,我很抱歉不用抱歉……

死,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你讓我去死……死,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我想你去死……恩怨參半,江湖沉浮,我們都很愛,但我們都已流不出淚來,我很抱歉不用抱歉……

回房時特意繞過羽潁的房間,燈還亮著,她應該還在認真地收拾著明朝的行裝,他隻是不知該怎麼把這一切告訴那個還在美美幻想著南國之行的女孩。

我曾經無數次想把真相告訴你,可你傻傻而又放心地依賴著我,我遲疑了,如果隻能帶來傷害,那倒不如什麼也不說,像夜雨無語,隻有在雨中的人才會感到很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