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陪我喝酒吧。”
羽漸從身後來到他身前,坐了下來,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下去。
“遲早都是你的,你又何必現在動手?”星光皎潔,羽逝一身玄黑,顯得臉色更加蒼白,目光中有一種悲愴難以掩飾。
羽漸略微抬了雙眼,冷冷地笑了笑:“師父當年等了嗎?”
“我和你不一樣。”羽逝為自己添酒。
“是哦。隻有接手北劍才能娶她。”羽漸一半打趣。
羽逝緊握酒杯:“你又何必提她。”
沉默了好一會,羽逝笑了,帶幾分嘲笑和自嘲:“可惜你幹得沒我幹淨。你是什麼時候下的毒?”
“在你發現你中毒的時候。”羽漸一如既往的傲慢,仿佛判官在處置他的囚犯。“可我現在還不想你死。”
“昆侖之北,冰川彙江,東逝三千,雪朔不恕。如果你想要的不是我的性命,那麼就應該是是雪朔不恕的劍訣了。”
羽漸倒了一杯酒,敬給羽逝:“謝師父教誨。”
羽逝苦笑,接過羽漸的酒,一飲而盡。
“你怎麼不問我解藥?”
羽逝不屑地笑:“解藥就在你剛才敬我的酒中。”
羽漸點了點頭:“你輸了。”
二人仿佛相約對酌,閣外竹林隨風,仿若簫起,夜漸漸湮沒了星的光,沒有人知道曾經星光幾何,也沒有人知道曾經的話語,但一切卻真真實實地發生了,殊途的我們又該怎樣回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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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潁這日練完劍後,便想找羽漸去玩,但一連和羽漸打了幾個招呼也不見羽漸理她,便追著羽漸來到了桃花林。
“小羽,你是不是因為雨落的事不理小潁了?”羽潁叫住羽漸,可憐巴巴地說道。
剛才羽漸是在想東西,沒有看到羽潁,聽羽潁這麼一說,卻沒來由地想起了雨落的事,心中便有了種莫名的傷感。
見羽漸沒有回答她,羽潁一下子就鬧了起來:“小羽就是在生小潁拿了這把劍的氣!”
羽漸心中本就有些不快,見羽潁鬧了起來一時心煩:“是,那又怎樣?”
羽潁委屈得要哭了起來:“如果是這樣,小潁就把它丟掉!”
羽漸以為她是在說笑,哪知她真的把雨落拔出來,扔了出去,羽漸連忙伸手去接,但已經太遲了,雨落劃過羽漸的手心,鏘然一聲落在地上。
羽潁見羽漸受傷,什麼氣都立馬拋到了九霄雲外,她抓住羽漸的手,緊張得哭了出來:“你沒事吧?傷口要不要包紮?疼不疼?”
“別管我了,快去看看雨落有沒有沾上血?”
“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求你了……”
羽漸緩緩地把手伸了過去,一道深深的劍痕橫在了他的掌心,羽潁看見後,淚水就像缺了堤的河流般湧了出來。
她走上前,狠狠地踹了躺在地上的雨落幾腳,羽漸見了忙上阻止,一時也沒注意語氣急了點:“你幹什麼!?”
羽潁聽後覺得委屈,就拚命地打著羽漸的肩膀,用力太大,沒站穩就倒在羽漸的懷裏,淚水打濕了他單薄的衣衫:“你凶我!為了一把劍你凶我!小羽你是個大傻瓜!劍哪有人那麼重要?劍沒有了可以再鑄一把,如果你受傷了誰來保護我,欺負我啊?”
羽漸愣了好一會,他把她抱住,說:“別哭了,我沒事。”
對不起,我早就應該知道,你是永遠不會成為我的敵人的……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羽潁走後,羽漸倚在一株桃樹上,剛閉上眼睛,就聽見了羽逝的訓斥。
“真沒想到你會對她下手?”
羽漸斜看了一眼落瓣,並不打算去解釋這個誤會,隻是無所謂地笑著:“是誰先下手的?”
羽漸從羽逝身旁掠過,當他們擦肩時,羽漸輕輕地對羽逝說:“輸的一定是你。”
羽漸走後,羽逝把桃瓣捏在手裏:“我是不會輸的。”
而在此時,羽潁正推著羽莊去集市呢。
“小潁,你到底要買些什麼呀,走得那麼急?”莊被拖得衣服都要被拽壞了。
羽潁在後麵推擁著:“小潁的好師叔,你就走快點嘛,小潁要去買白藥。”
羽莊好奇地問:“誰受傷了?”
“小羽啊。”
“傷得重嗎?”
“可重了!手心被劃了一道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