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貝用力的點頭,淚珠就在眼窩裏打轉。石貝在楊愫的耳邊說:“千萬保重,等我回來。”說完大步的離去,楊愫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最後隻能吩咐下人關上大門,一手緊緊的抓著這張紙,一手撫著腹部,在蘇姐的攙扶下,進了書房,獨自傷感去了。
石貝統領大軍進入東海關的地界之後,就在東海關之外五十裏的地方駐紮下來,打探東海關的消息。
東海關守將王玳、王瑁自從投降後,始終對父親王兆的死耿耿於懷,加上李從的那些部下,對他們這些前朝的降將格外的輕蔑,他們二人倍受排擠。加上李從的窮兵黷武,不僅欺壓他們兄弟,連撥給他們的軍餉也層層克扣,以至於剛剛發到東海關的軍餉連兩天的用度都不夠。軍中怨聲載道。
眼見各路諸侯和李從交戰,嚴朗、鄒凡都被李從滅掉,張專也沒找到便宜,如果真的讓李從得了天下他們兄弟豈不是更加被人輕視了嗎?可是李從南下了,現在石珍都敢動兵了,他們兄弟的心裏波濤洶湧,反,還是不反?
這天晚上東海關裏一片漆黑,隻有他們兄弟的書房裏有點點燭光,王瑁說:“哥,我們現在就是反了吧,這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王玳說:“我也知道,李從拖欠他們幾個月的糧餉,在這麼下去弟兄們就是不鬧事也過不下去了。在這麼下去,有兵變的危險。”王瑁說:“要不我親自去石貝的軍營看一下,也許石貝也正準備和我們聯係聯係呢。”王玳說:“萬事小心。”
於是王玳就悄悄的偷出城去,一路奔石貝的軍營而去。
石貝正在和王郃、石柯、王郃、沈單、林榮、潘企、花藝、齊峰、項福、龍大奎商量進軍的事宜,眾人在地圖上指指畫畫。
石貝:“從打探的情報來看,他們的軍餉已經……”
章德來報告,王玳求見。石貝笑了:“哈哈,我看我們的機會來了。王玳此次來見我,一定是來投誠的,我們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叫他進來吧。”
石柯說:“二哥,他會不會是來詐降的,東海關裏已經設下埋伏了。”
石貝掂著扇子,“不,應該不是。得到的消息來看,他們軍餉不足,與李從等人的關係更是水火不容,不會繼續給李從賣命的。即使他們真的玩這一套也不妨,我們一樣可以將計就計。”於是石貝等人收起地圖,一個個都正襟危坐,等著王玳。
王玳進來之後,就看見這麼多的將領都在,心裏哆嗦起來,但還是上前行禮。“石將軍,在下是來恭請各位入城的,我兄弟二人決定投奔東海王帳下,必當忠心不二。”
潘企問:“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來詐降的。”王玳說:“李難已經在集結兵馬,東郡一定會麵臨大敵。東海關是諸位抵擋李難大軍的第一道屏障,豈能不得到手。再說我們兄弟自從投降那天開始,就沒少受他們的氣,更何況還有殺父之仇,仇人在我們的頭上耀武揚威,頤指氣使,我們身為男兒再也受不了他李從了。再說,我們已經幾個月沒有糧餉了,就是我們兄弟不造反,弟兄們也會造反的。”
石貝說:“好,明天清晨時分我派三千人去,你們打開城門即可。我們以火把為信號。”
王玳激動的熱淚盈眶,“是!是!王玳遵命!”
王玳連夜回去之後,就和王瑁說了石貝的計劃,王瑁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兩個人也就這麼行動了。第二天一早,王玳和王瑁召集全軍上下,在校場集合。
站在檢閱台上,王玳說:“你們都給我聽著,李從已經拖欠了王瑁五個月的軍餉,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從殺我父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早就已經不想再容忍了。而且我們兄弟二人始終被他們譏笑輕蔑,還要被他克扣糧餉,那些糧餉可是我們養家糊口的錢啊。李從窮兵黷武,絲毫不顧及百姓的疾苦,也不把我們當人看!現在我們就反了!跟隨我們的都留下,不願跟隨我們的現在就可以走,我王玳決不阻攔。投奔東郡,誅殺李從!”
此話一出,全軍上下一片嘩然,所有的將士都在呐喊,“殺李從!”“殺李從!”於是王瑁帶著一隊士兵打開城門,舉起火把。
東海關的城外二十裏,破曉時分出發的沈單已經在這裏等了一個時辰。看到火光的沈單立刻大吼一聲,三千新軍跟著沈單洪流一般衝進東海關。
沈單立刻指揮自己的部下,收編他們,並接管了東海關。
午後,石貝率領大軍進駐了東海關。原來的守軍大部分都被劃入王玳和王瑁的麾下,石貝熱切的安撫了這兄弟兩個,還將原守軍被拖欠的五個月的軍餉分批發給他們。同時將戰報送去營城,得到的答複是:準,封王玳、王瑁為參將。
巨鼎二年十一月,李難的大軍才出發。剛剛出發就接到東海關守將開城投降,李難大怒,住著冰冷的天罵道:“王玳、王瑁,你們兩個吃裏爬外的畜生,吃我的喝我的,大難臨頭居然反了!我一定要挖了你的祖墳!挫骨揚灰!”
於是李難下令急行軍,趕到定郡首府定陽,李難本來打算趕到定陽之後,馬上發起進攻,但是天將大雪,車馬輜重運轉困難,站在城頭上天上地下一片白色。李難隻好在這裏屯兵,等待天氣晴了以後在進兵。於是李難就在定陽駐紮下來,與河對岸的東海關隔河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