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一戰!”
於是,在敗軍撤回來的同時,司徒易刃下令拋棄所有多餘的輜重和營帳,連夜輕裝出發,向西北方向突圍,剛出發不到半個時辰,迎麵開來一路大軍,高舉“雷”字帥旗。雷長發現司徒易刃後立刻率騎兵進攻,步兵隨後包圍,派斥候去通知其他幾路人馬。
司徒易刃義軍拚死突圍,雷長大刀一橫,遇將斬將,遇兵殺兵,十幾人也擋不住他,被雷長和其親兵來回的衝殺,大戰一場;司徒易刃好不容易分兩路衝出來,突圍之後司徒易刃下令兩路大軍一路開道,一路斷後,轉道向南;剛剛走出五十裏又遇上包銅的騎兵堵截,隻好轉道向南再突圍,包銅拖著鬼頭大刀,一聲斷喝聲震千人,衝入敵陣見人就殺,他人數雖少卻遠遠的威懾敵人到近前就是無力抵擋的一刀,義軍傷亡慘重。
終於利用兵力多的優勢分三路突圍,突圍之後又擔心被包圍於是派人傳令,召集各部會合,會合後轉道向東南。
走不到十裏又撞上張通的十萬大軍,張通馬鞭一揮,左右兩翼的大隊騎兵立刻衝過去,後麵的幾千弓箭手發動齊射,司徒易刃不多的騎兵幾乎倒下了十之七八,力戰不能突圍,司徒易刃無奈撤兵又向東逃去,跑了一夜,打了一夜,眼看著已經四更了,一個個東倒西歪,疲乏無力的。
張專得知雷長撞上司徒易刃,就加速行軍,又不斷得到交戰的戰況,就圍了上來,雷長從北麵包抄,包銅的大隊人馬和張通會和,在後麵窮追不舍,從傳令兵口中得知這些之後,再看看自己的兵,出征時十五萬,錯誤的分兵阻擊,傷亡了五六萬人,現在經過整整一夜的苦戰,連五萬人都沒有了。
司徒易刃拔出劍,“戰是死,不戰也是死,我何不死的轟轟烈烈!弟兄們,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
義軍眾誌成城,列陣向張專進攻,張專命令尚付進攻正麵,樂浩進攻右翼,剛剛交鋒,義軍便拚死力戰,戰鬥陷入白熱化,雷長、張通、包銅隨即包圍上來,從淩晨一隻殺到正午,司徒易刃在部將的掩護下殺出一條血路逃走,但是大部分義軍將士死在陣前,原野為之猩紅。到落日時分,已經有群鴉襯著落日餘暉在空中悲鳴了。
高德六年節氣小雪,大雪掩埋了戰場,沒有來及拖走和掩埋的屍體被連場大雪埋上了,處處可見殘肢斷臂,弓矢車輪,旗幡灰燼。張通披著紅色的鬥篷坐在帳篷裏喝酒,麵前還有一盤烤熟的羊腿,左右的座位上也是一樣的酒肉,張通略帶酒意的說:“今天請各位來我的軍營喝酒,一是慶祝我們立下大功,殺敵無數,二是司徒易刃的人頭已經在送來這裏的路上了!”
張通看似魁梧實則剛愎自用,庸才一個;雷長看似威武,實則剛毅內斂;包銅看似粗鄙無禮,實則忠義兩全;還有個張專,酒席上倒也是一團和氣。張通搖頭晃腦,雷長洋洋得意,包銅抱壇歪笑,張專嘴歪眼斜。
四個得勝將軍正在為得勝而痛飲,傳令兵來報告,“報——將軍,我軍追擊賊首司徒易刃,在河邊琉璃坡追上司徒易刃!”
張專聽到準上了,馬上來了精神,問:“死了沒有,死了沒有!”
雷長一臉通紅,“張將軍,何必如此心急,他即使逃出去也是兵敗勢窮,哪裏還有半點勝算。說吧,是生是死。”
傳令兵說:“是,將軍,司徒易刃負隅頑抗,力竭戰死。首級馬上送到。”
“好!衛軍必勝——”四個大將軍又一飲而盡。
放下酒碗,雷長問:“那司徒易刃的舊部呢?”傳令兵說:“四散而逃,大多不知所蹤。”
“好,作鳥獸散,我們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消息傳來,舉朝歡愉,曆帝下旨封賞剿匪有功之臣,西京歡慶十天。達官顯貴們慶祝,平頭百姓們漠不關心,就這麼過了十天。
同樣的消息傳到鎮南關,草頭山,李從立刻下令:“我們的起義推遲,朝廷還沒有爛到一戰滅之的地步。貿然起兵隻會自取其辱,暫時忍耐吧。”李難無奈的搖頭:“這個司徒,要不是這麼沒用,我們也起義了,那就是南北共聚義旗,誒呀。”
石貝擁著棉被,看著窗外的夜空,“我石貝,到底要不要輔佐這個朝廷,皇帝不是個暴君嗎?劉當不是奸臣嗎?那我到底要做什麼,是助紂為虐,還是……”石貝倒在床上,不知自己究竟要什麼,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