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3 / 3)

有一次,我同老郟一塊出差。我問他:“給老姑娘打過招呼啦?”他說:“打過了。”我問:“反應如何?”他說:“良好。”我問:“怎麼個良好?”他說:“我寫了個條子,夾在她的自行車後衣架上,就遠遠吊著等她下班時發現此條。她下班了,果然就發現了。”我問:“發現後反應如何?”他說:“她一把撕了個粉碎,然後罵了一句神經病。”我問:“就這反應?”老郟衝我神秘地一笑,說:“你想想,她要是給咱沒意,怎麼會罵咱呢!”我立時笑破了肚子。

出差路上還遇到了一件稀罕事兒。我們從古城站上車時,沒買上座位,好不容易擠上了車,卻被堵在兩節車廂的連接處。這時,一個漂亮的姑娘輕輕推了他一把,說:“老大爺,借個光,讓一下路!”不想,老郟立刻瞪大了眼睛,高聲道:“你叫我什麼?老大爺。我還沒結婚哩,怎麼能叫老大爺!”弄得一車廂人哄堂大笑。我說他:“難道沒有老大娘,就不能當老大爺啦!”

出差回來,我把這事說給文友們聽,笑得大家肚子疼。一位老同誌講,別讓他發神經了,幫他介紹個對象吧!大家都讚成。

老同誌說到做到,一周後就為他物色了一個。女方是個賣衣服的,賺了不少錢,就是人長得醜了點。雙方見麵後,都對老同誌進行了攻擊。女的說:“你說他是個作家,狗屁,窩窩囊囊的,像個山溝老農民!”老郟說:“鬧半天,給我找了個醜北瓜。太小看人啦!”我問他:“長北瓜,還是圓北瓜?”他說:“不長不圓,砘子的瓜。”

從此,老郟還是一門心思戀著老姑娘。

一年後,老姑娘突然不見了。急得老郟如猴子吃了蒜,四處尋找。人們傳說,她嫁人了。有的說,她嫁到了上海,有的說,她嫁到了北京。

老郟找不到老姑娘,就真的神經了。見人就說:“我的女人,嫁給了別人,你說這是啥世道!”

我勸他:“要不就再找一個?不找的話,就一門心思搞創作吧!”老郟一擰脖子,說:“我搞創作,就是為了讓老姑娘高看我一眼。她都嫁人了,我再寫作還有球用呀!”

(微型小說)

老婆教我坐牢房

——一個貪官的自白

張記書

我們結婚時,老婆是一家大企業辦公室打字員。人長得花容月貌亭亭玉立,外號白牡丹。我那時是組織部幹部處一個年輕的處長,又是培養部領導接班人的苗子。我們的結合,可謂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一時間,被機關大院傳為美談。

說真心話,我們開始的確有過幾年好光景。大約在我正式坐上部長的位子,家庭就像遇到急風暴雨的船,開始顛簸了。日子過得就如鐵鍋燉雞湯,不放肉來隻加水,越熬越寡味了。這時,我才發現老婆空有一張好表皮,卻長著一張烏鴉嘴。每天一睜開眼,就嘮嘮叨叨沒個完。不是指責你這不對,就是批評你那不行。

失去吸引力的家庭,就促使我常常晚回家,或者借故不回家。

有一件事,是我們矛盾的轉折點。有一次,她提前下班來到我辦公室,說要同我一起去商場,幫我買一件她早已看中的衣服。她來時,正好機要秘書王曉莉給我送文件,交代完正事,看我工作不太忙,正一邊抽煙一邊喝茶,就順便坐在我對麵沙發上拉了會兒家常。也是巧了,小王正和新婚不久的丈夫鬧矛盾,她就向我訴說了起來。說到傷心處還抹起了眼淚。這一幕偏叫我老婆撞見了。以後,她就沒完沒了審問這件事。我無論怎麼解釋,都無濟於事。從此,老婆像福爾摩斯似的,四處偵探。我回家少晚一會兒,她都要大發雷霆。在我衣服上發現了一根女人穿得毛衣上的毛兒,或者在我身上聞到一股異樣的味兒,都要大鬧一番。有一次,她悄悄跟蹤王曉莉,被小王丈夫發現,終於釀成了風波。王曉莉丈夫誤認為小王有了外遇,開始打鬧,以至鬧到離婚為止。離婚後的小王,來我辦公室更勤了。一來二去,我們心理上也弄出了幾朵說不明道不白的火花。心裏也覺得該給小王弄出點事了,不出點事兒,實在對不起老婆。後來,我們就悄悄好上了。

人真是個怪東西,同小王走在一起後,我反而注意影響了。平時在單位,很少與她搭話。並且每天按時上下班了。對老婆表麵也和好了許多。你別說,這時老婆反而不懷疑我有事了。

從此,日子相對過得順溜了些。盡管同床異夢,但表麵熱熱乎乎。有一年,還被社區評為優秀家庭。

然而,優秀家庭反而出現了越來越多不優秀的故事。我和小王不斷偷情,致使她兩次懷孕。她哭著鬧著,非要我和老婆離婚,同她結婚。我怕鬧出事端,就一邊勸她流產,一邊用金錢擺平問題。這就使我情不自禁產生了撈外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