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走進xa省會,走過km,進入yn省,來到mg縣,我才發現,原來,我就是那隻井底的青蛙,要多悲催,有多悲催,我的理想,竟然是那麼的天真、爛漫。
師傅已經趴在裝載機下麵開始檢查,然後吩咐我,“小段,拿出17的梅花扳手。”
我照做。
“用鋼板和木頭墊實地麵,用32噸千斤頂,將一邊輪子頂起來,然後拆下來,便於拆卸半軸。”師傅的話從來都是聖旨,我從不含糊。
升起千斤頂,轉了一下輪子,我聽了下聲音,憑著自己的感覺說道“師傅,好像不是這邊半軸斷掉了,估計是另一側的半軸斷了。”
來修理廠雖然隻有不到半年時間,每次老板都讓我仔細聽聲音判斷,他說我挺機靈的,讓我好好學,兩年時間到了,給我漲工資,讓我別回老家了,或者回老家探望一下,再來,來回路費報銷。
老板說,一切修理,來源聲音,就連電焊都來自聲音,如果能夠靜心去聽,憑借聲音,就可以知道,你此刻的焊點效果如何了。
師傅回頭,瞪了我一眼,我立馬一縮,沒敢言語。
張指導員卻走了過來,用手摸了下我的頭,我頓時感覺,心裏舒服多了。
我舒服了,張指導並未舒服,摸了一把油,我身上到處都是油汙,隻是頭發顏色是黑色的,油汙也是黑色的……
看著滿手油汙的張指導員,我當時心裏已經亂了,會不會他讓這麼多士兵打我?或者罵我?
“要不,您在我身上擦擦手吧。”我窘迫的說道。
“沒事,你忙你的,我也是汽車兵出身,習慣了,別在意”張指導員順手在旁邊的土裏抓了一大把土,兩隻手揉搓了幾下,機油被土壤帶走了大半,兩隻手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隻是泥土多一點而已。
一會功夫,師傅將變速箱的螺絲都拆開了,上麵和下麵各留一顆,起到穩固作用。
我的半軸也拆了下來,半軸隻有八顆螺絲,變速箱少說也有二十幾顆螺絲,師傅畢竟是師傅,速度也是師傅。
拆下來的半軸被我拉了出來,完好無損。
此刻,張指導員又用讚許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後看向我師傅,等待他的答案。
“這邊裝好,拆那邊吧,我就是想確定下,這邊是不是好的!”我被師傅的話雷到了,好吧,您的見解都是對的,我隻是徒弟。
拆的時候是用撬杠撬出來的,裝上去,我沒有那麼大力氣,當然不可能抬得動那隻跟我一般高的輪胎,我看向張指導員,請求他的幫助。
張指導員似乎看出我的請求“你們幾個,去把這輪胎給裝上,按小段說的做。”
“呼啦”一聲,幾個人直接抬著跟我一般高大的輪胎,直接放了進去,從這一下可以看出來,大家都在用力,沒有一絲偷懶的跡象,而且動作麻利,不托泥帶水。
軍人的剛毅,從此刻體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