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三個故事 (12)(3 / 3)

“看在上帝的份上,快說一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們激動地說著,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出了一直遮掩著我們的矮樹叢。埃茲拉?詹寧斯還沒來得及回答我,聽見公路那邊有一個人在大聲叫喊就停住了。那人顯然一直在找他。

“我就來,”他回道;“我馬上就來!”他轉向了我。“村裏有急病人等著;我半小時前就該到那兒了;我必須立刻就去。等我兩個小時吧,然後再去坎迪先生的家;我會全力為你效勞的。”

“我怎麼能等!”我著急地喊道。“我們分手之前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讓我安心?”

“這事太重要了,一兩句話說不清,布萊克先生。我不是吊你的胃口;我要是像現在這樣對你說的話,隻會使你更加摸不著頭腦。兩小時後在弗利辛霍見,先生!”

公路上的人又在喚他。他撇下我,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不知道別的人碰上我這樣心神不寧的事會怎麼樣。我是這樣過來的。我無法待在一個地方;沒聽見埃茲拉?詹寧斯要對我說的話之前,我不想對任何人說話。

在這種狀態下,我不僅取消了對艾伯懷特姨媽的拜訪,我甚至連迦百裏爾?貝特裏奇也不想見。

我回到弗利辛霍,留下張便條給貝特裏奇,告訴他我臨時外出幾個鍾頭,但我三點以前一定能回去。我讓他在這期間自己安排吃飯,玩得開心一點。我知道他在弗利辛霍有許多朋友;在我返回旅館之前,他不會沒有事幹的。

做完這件事以後,我又出了城,沿弗利辛霍周圍的高沼地轉了一圈,直到我看表,終於又到了返回坎迪先生家的時間。

埃茲拉?詹寧斯正在等我。

他坐在一個小空房間裏,內有一扇玻璃門連接一個手術室。黃色的牆上掛著一些色彩難看的各種疾病的圖表。一個裝滿醫書的書架頂上裝飾著一個頭骨,而不是通常的半身雕像;一張大鬆木桌上濺滿了墨水;屋裏有幾把廚房和茅屋裏用的木椅子;屋當中有一塊無邊地毯;一個水池連著穿牆而過的廢水管,令人可怕地想到由它連接著的外科手術。這就是屋裏的全部家具了。窗外有幾盆鮮花引得蜜蜂飛來飛去;花園中鳥在鳴啼,時不時還聽得見鄰舍傳來隱約的鋼琴聲。要在別的地方,這每日的交響曲正象征著世界美好的一天。在這兒,卻隻能使我更加心煩意亂。

“布萊克先生,別介意我在這個屋裏接待你,”他說道。“這是這幢屋子裏惟一不會受幹擾的房間。這裏是我替你準備好的那些記錄;還有兩本書也許用得著。請靠近一點,然後我們一起來研究一下。”

我坐到了桌子跟前;埃茲拉?詹寧斯把他的手稿交給了我。這是兩大張紙。一張寫著斷斷續續的話。另一張用紅黑墨水寫了滿滿一張。此刻我早已急不可耐,絕望地把第二張紙先放在了一邊。

“可憐可憐我吧!”我說道。“在我看之前先告訴我大概是怎麼回事。”

“沒問題,布萊克先生!你不介意我再問你一兩個問題吧?”

“盡管問!”

他帶著苦笑看著我,柔和的棕色眼睛裏流露出關切的神情。

“你剛才已經告訴了我,”他說,“據你所知,你從沒嚐過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