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鑽石失竊?? (17)(1 / 3)

第一部鑽石失竊 (17)

我看見他桌上堆滿了好吃的——噎死他才好呢。園丁這時走了進來,報告他一周的工作,探長立刻就與他扯起了玫瑰花、草皮路和石子路。我撇下他們倆,心情沉重地走了出來。這是我很久以來沒碰到過的,靠抽煙鬥和讀《魯濱遜飄流記》也解決不了的問題。

我的心情不安而又痛苦,又沒地方好去,就轉上了陽台,想自個兒靜靜地想一想。我感到了衰老和疲憊,覺得難以勝任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我第一次想到,說不定哪天我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了。盡管這樣,我仍堅定不移地信任雷切兒小姐。哪怕這個克夫探長聰明絕頂,他要說小姐卷入了肮髒的勾當,我也隻有一個回答:“你不了解她;我了解。”

塞繆爾打斷了我的沉思。他帶來夫人寫給我的一張紙條。

回屋裏去看信的路上,塞繆爾說天氣好像要變。我一直忙著思考,沒注意到這一點。現在稍一留神,就聽見狗在不安地躁動,風在低吼。抬頭看天,隻見雲層越來越黑,移動的越來越快。壞天氣要來了,塞繆爾說得對,壞天氣就要來了。

夫人在便條上告訴我,弗利辛霍的地方官來信提醒她說,下周就要釋放那三個印度人。如果我們還有什麼話要問他們,得抓緊時間。夫人剛才見克夫探長的時候忘了說,她讓我通知探長。我完全把印度人給忘光了(你們肯定也忘光了)。我不想再惹那麻煩,不過我得完成這件差事。

我在花園裏找到了克夫探長和園丁。他們正在喝威士忌,並為玫瑰花的種植爭得不可開交。探長非常投入。我走過去時,他做了個手勢,叫別打斷他們。就我聽到的來看,他們好像是在爭論,要種好苔紋玫瑰花,是不是一定要在狗頭玫瑰上嫁接。園丁說要;探長說不要。他們看起來就像兩個頑童。我對玫瑰花的種植一竅不通,對於他們的斤斤計較,隻有采取折中的辦法——就像女皇陛下那樣。“先生們,”我說道,“你們雙方都有道理。”趁這當兒,我把夫人的紙條放在了探長的麵前。

我這個時候已經有點恨探長了。不過事實使我不得不承認,要說起腦子好使,他還真是個人物。

看了不到半分鍾,他似乎就已經想起了西格雷夫警長的報告;想起了與印度人有關的那一部分;並已有了答案。西格雷夫先生的報告裏提到過一個了解印度人和他們的語言的大旅行家,對嗎?很好。我知道他的名字和地址嗎?也很好。我可以把這些寫在夫人紙條的背麵嗎?我隻有照辦。明早克夫探長去弗利辛霍要順便拜訪這位先生。

“你估計會有什麼結果嗎?”我問道,“西格雷夫警長查出,這些人就像嬰兒一樣無辜。”

“到目前為止,西格雷夫警長下的結論都錯了,”探長回答說。“明天很值得去看一看,他對於這些印度人是不是也判斷錯了。”說完這句話,他轉向園丁,接著剛才的話又爭了起來。“我們之間的這個問題,是土壤和季節的問題,園丁先生,讓我換個角度對你說吧。拿你的苔紋玫瑰……”

說到這兒,我關上門,後麵的爭論就聽不見了。

我在走廊上看見潘尼洛浦正逛來逛去,就問她在等什麼。

她正在等小姐召喚她的鈴聲。小姐想要她繼續幫她收拾明天的行裝。我再問得知,小姐要去弗利辛霍她姨媽的家,是因為這個家令她無法忍受。她不能再和那個可惡的警官待在一個屋簷底下。半小時前聽說她的行程被推遲到下午兩點,她一下子大發雷霆。夫人當時在場,嚴厲地訓斥了她,隨後,(好像有什麼話隻能對女兒說)就讓潘尼洛浦出了房間。我女兒為家裏出的這一係列事情沮喪極了。“全出了錯,父親;全都不像以往了。我感覺到,似乎有一個可怕的命運正懸在我們大夥的頭頂上。”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可是在女兒麵前我裝著沒事。我們正說著,雷切兒小姐叫人的鈴聲響了。潘尼洛浦跑回樓上繼續收拾東西。我從另一條路回到客廳,去看晴雨表對天氣的變化是如何顯示的。

我剛走到通傭人屋的側門,門突然從裏麵打開了,羅珊娜?史柏爾曼滿臉痛苦的從我身邊跑過,一隻手還緊緊地按在胸口,似乎痛苦就在那個地方。“怎麼啦,姑娘?”我攔住她問道,“你病了嗎?”“看在上帝的份上,別問我,”她邊說邊掙脫了我的手,向傭人房那邊跑去。我叫身邊的廚子去照顧這個可憐的姑娘。克夫探長突然從我房裏溜了出來,問是怎麼回事。我回答說“沒什麼。”弗蘭克林先生從另一頭拉開了側門,招手把我叫到廳裏去,問我見到羅珊娜?史柏爾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