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鑽石失竊?? (8)(3 / 3)

弗蘭克林先生趕來站在雷切兒小姐一旁,我也站在她身後。我們估計得不錯的話,她一定毫不知情的站在那兒,當著三個印度人的麵,露出她胸襟前戴著的那塊鑽石。

我說不上他們變了些什麼戲法,或是如何變的。不知是吃飯時的煩惱,還是這些騙子公然不失時機地返回來,親眼目睹這顆寶石;反正我是氣昏了頭。我隻記得先是那個印度旅行家莫士威特先生突然出現了。他悄悄地繞過人群,走到變戲法的人後麵,突然操著印度話跟他們說了起來。

他們聽見他一開口,就嚇了一跳,猛虎似地掉過身了,仿佛誰拿匕首刺了他們一下。隨後,他們對他客氣而狡猾的鞠了個躬。雙方不知用什麼語言交談了幾句之後,莫士威特先生像來時一樣悄悄地走掉了。擔任翻譯的為首的印度人又轉向大夥。我發現,莫士威特先生對他說過話之後,那家夥棕色的臉變灰了。他向夫人行了個禮,說演出結束了。那兩個搗蛋鬼有說不出的失望,因演出終止而大叫了一聲“歐!”。為首的印度人謙卑的把手放在胸口,又說了一次戲法變完了。小男孩拿著帽子挨個收完錢之後,女士們就退回到休息室;老爺們(除了弗蘭克林先生和莫士威特先生)又回去喝酒。我和聽差兩人,一直跟著那些印度人走出了莊園才返回來。  我順著灌木叢往回走,聞到一股煙草味兒,隻見弗蘭克林先生跟莫士威特先生正在林子裏慢慢地來回走著。弗蘭克林先生對我作了個手勢,叫我過去。

“這位,”他把我介紹給那位大旅行家,“就是我剛剛說到的迦百裏爾?貝特裏奇,他是我們家裏的老傭人,也是老朋友。請你把剛才跟我說的話,再對他說一遍。”

莫士威特先生從嘴裏抽出雪茄煙,像往常一樣疲憊地靠在一棵樹幹上。

“貝特裏奇先生,”莫士威特先生說,“那三個印度人像你我一樣,並不是什麼變戲法的。”

這可又是一樁新的怪事!我禁不住問這位旅行家,以前是不是見過那三個印度人。

“從沒見過,”莫士威特先生說,“不過我知道真正的印度戲法應該是什麼樣的。今晚你看到的是非常蹩腳的模仿。我多年的經驗是不會錯的,那些人是印度的高級所羅門。盡管印度教徒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當我指出他們是喬裝改扮的,你不是也看出了我這句話起的作用嗎?我無法解釋他們的行為。他們竟然雙重犧牲自己的種姓利益——不但渡過海,而且扮成變戲法的。在他們國家,這樣做是個極大的犧牲。一定有非常重要的動機,就是在他們返回國土,要恢複種姓時,也是罪不可赦的。”

我聽得目瞪口呆。莫士威特先生隻顧抽煙。弗蘭克林先生好像自我調整了一下他的多重性格,打破沉默說道:

“我不好意思,莫士威特先生,拿家庭裏的事煩你。那些事你不會有興趣的,我也不想外傳。可是聽了你的話,我覺得,為範林達夫人和她女兒好,還是告訴你一些線索。我完全信任你;我肯定,這事會使你難忘的。”

說完這些開場白之後,他把他在激沙灘上告訴我的話,全都講給這個印度旅行家聽了。連這位不易動心的莫士威特先生都聽得津津有味,煙熄了都不知道。

“現在,”弗蘭克林先生講完以後問道,“根據你的經驗,你怎麼看這事?”

“據我的經驗嘛,”旅行家答道,“你命在旦夕,比我危險多了;就是這話。”

這回輪到弗蘭克林先生大吃一驚。

“難道事情真這麼嚴重?”他問道。

“我看正是這樣,”莫士威特先生答道,“聽了你剛才的話,我肯定,他們犧牲種姓利益的動機和理由,正如我剛才判斷的,是為了要把月亮寶石重新鑲嵌到印度神的前額上。那些人會像貓一樣耐住性子等下手的機會,也會像老虎一樣凶猛的利用這個機會。我真想象不出,你是怎麼逃過他們這一關的!”這位傑出的旅行家緊盯著弗蘭克林先生,又點上了雪茄煙。“你帶著鑽石在此地和倫敦之間來來去去,居然還活著!我們來解釋解釋看。你從倫敦銀行取出寶石,兩次都是在白天吧?”

“是的,”弗蘭克林先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