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鑽石失竊?? (7)(3 / 3)

回我房間去的路上,我遇見弗蘭克林先生。他問我有沒有看見他表妹雷切兒。我回說根本沒看見。他又問我能不能告訴他,他表哥高德弗利在哪兒?我還是不知道。可我懷疑,高德弗利表哥離雷切兒表妹一定不遠。顯然弗蘭克林先生也是這麼想。他用力扯著自己的胡子,走進書房,把自己關在房裏。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其意思不言而喻。

我一直忙著準備生日宴席,最後才開始打扮自己,準備迎接客人。我剛穿上那件白背心,潘尼洛浦就跑來了。她裝作替我把那幾根頭發刷平,把我的白領結拉整齊。看她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分明是有話要對我說。她在我那光禿禿的頭頂上吻了一下,輕聲說道:“爸爸,有件新聞要告訴您!雷切兒小姐拒絕他了。”

“他是誰啊?”我問。

“還不是婦女委員會的那個人,爸爸,”潘尼洛浦說。“那個卑鄙陰險的家夥!我真恨死他了,居然打算搶弗蘭克林先生的位子!”

我本想替這位出類拔萃的慈善家辯護幾句,可是喘不過氣來。潘尼洛浦正替我整領帶,她把感情的力量都用在了手指上,差點把我勒死。

“我看見他帶著她一個人去了玫瑰園,”潘尼洛浦說,“我就躲在矮樹叢後麵,看他們出來後會怎麼樣。他們去的時候,手挽著手,有說有笑。回來的時候,兩人各走各的,冷冷冰冰,誰也不理誰,我看得很清楚。我這輩子從沒這麼高興過!世界上到底還有個不吃高德弗利先生那一套的女人!如果我是位小姐,我也不吃那一套!”

我聽到這兒本來又想替他辯護一下,可是我女兒這時又拿起了發刷,使勁在我頭上刷。如果您是禿頭,您就會明白她是怎樣拿我解恨的了。如果您不是禿頭,那就不說了。快感謝上帝,您頭上有防刷的東西。

“走近那邊的矮樹叢後,高德弗利先生站住了,”潘尼洛浦繼續說道,“他說,‘你看我還能像沒事人似的待在這兒嗎?’雷切兒小姐倏地回過頭來。‘你既然接受了我母親的邀請,’她說,‘你就要在這兒見見她的客人。除非你存心想丟我們家的臉,否則你一定要待在這兒!’她往前走了幾步,又輕聲說了一句:‘我們把這事忘了吧,高德弗利,我們依舊是表兄妹。’她把手遞給他,他吻了一下。隨後她就撇開他走了。他低著頭,獨自發呆。您決沒見過像這樣垂頭喪氣的人。‘真丟人!’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隨後,他抬起頭,朝公館走去。‘真丟人!’——如果這是他對自己的看法,那倒一點不錯。我敢說,他的確是太丟人了。爸爸,這件事的結局就像我一直跟您說的,”潘尼洛浦大聲叫著,一邊用刷子刷了最後、也是最痛的一下。“弗蘭克林先生才是她的心上人!”

我拿過刷子,想開口重新申辯。您不得不承認,我女兒確實有兩下子。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外麵傳來馬車車輪的聲音,隻好停了下來。頭一批客人已經到了。潘尼洛浦立刻奔了出去。我穿上外套,朝鏡子瞧了瞧,隻見我的頭頂紅得像龍蝦,不過除此之外,我的穿著,對於一個出席晚宴的男人來說,無可挑剔。我走進大廳,正好趕上通報頭兩個客人。您用不著留意他們,他們隻是慈善家的父母——艾伯懷特先生和夫人。

緊接著艾伯懷特夫婦之後,客人陸續到齊了。包括主人家在內,總共是二十四位。等大家都坐好後,弗利辛霍教區長起身致詞,場麵頗為壯觀。

我用不著把客人的名字一一列舉出來煩您,因為您不會再見到這些名字了。然而,在我的敘述中有兩位是例外。

這兩位分坐在雷切兒小姐兩旁,她是這天的女王,自然是這個聚會中最引人注目的人。在這種場合,她把那件美妙的生日禮物——月亮寶石戴在身上,更使她成為眾目睽睽的焦點。它使得周圍的一切都相形見絀。她拿到寶石時,它還沒經過鑲嵌。那個通才——弗蘭克林先生用他靈巧的手指,用一點銀線,在她白衣服的胸口上,做了一枚胸針來固定它。人人都為它的碩大和美麗而傾倒,隻有兩人說話有些與眾不同。他們就是我前麵提到的,坐在雷切兒小姐左邊和右邊的那兩位。

坐在她左邊的客人是弗利辛霍來的醫生,坎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