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癡男欲女(3 / 3)

申必拏捂著嘴,借故匆匆去了衛生間。

章嫻開始哈哈大笑起來,一手指著申必拏離去的身影,一手指著林夕南說:“你們,你們都是假學道,偽君子,都是現世的老教授。殊不知‘食色,性也’的道理。”

“我說章嫻同誌,你還是個未婚女青年,得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啊!”林夕南笑著說。

“孔子在《禮記》中講: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做*是有一項有利於男女雙方身心健康的活動,也是人類得以生生不息的原動力。我是一個未婚女青年,可我是一個成熟而有知識的女青年,難道談一點自己的想法和見解就覺得有錯,就覺得不可思議,不可理喻嗎?”章嫻很是認真的說。

“嗬嗬,沒錯,沒錯,等你結了婚,再跟你男人好好理論理論也不遲,沒人想埋沒你的才情。”林夕南略帶嘲諷的口吻說。

申必拏進來了,朝林夕南使了個眼色說:“過幾天你給我你弟弟的幾張免冠像,我來想辦法,你就不用操心了。”

“行,事成之後,我再正式謝你。”林夕南起身點頭說。

“那你們聊,我先回局裏了,下午還要開會。”申必拏跟章嫻打聲招呼,帶著一臉笑意下了樓。

“隔靴搔癢,假。”章嫻撇著嘴說。

“不說他了,說說你吧,你就真的不打算結婚?”林夕南問。

“在我看來,婚姻就是一條鏈鎖,一頭掙紮著一個痛苦。我崇尚率性,崇尚性*自由,正因為此,所以我不願意一頭紮進婚姻死角裏,做一個契約式的賣*婦。那是一種悲哀,女人的悲哀。我隻想做我想做的事情,過我想過的生活,自由自在的,不受任何男人約束的生活。”章嫻說得斬定前敵,鏗鏘有聲。

“荒謬,簡直太荒謬了。”林夕南搖頭閃爍著說,“如此下去,你將是玉林地區婦女界的一顆定時炸彈,不是要炸毀自己,就是要炸毀別人。”

兩個女人爭論著一個同樣敏感的話題,得出的結論卻是天壤之別。走出了紅茶飯,告別了章嫻,林夕南驅車不緊不慢的往家走。“婚姻,愛,性*,契約式的賣*婦。”林夕南腦子裏不停地回味著這幾個詞語,她絕不認同章嫻的看法和做法,但這幾個鏗鏘有力的詞語無時不在敲擊著她的心房,仿佛章嫻說的每一句話就是針對她的。她猛然間給自己提問出了一個令自己都感到吃驚的問題:“坤來生真的愛我嗎?我又愛坤來生嗎?愛,又愛他什麼?不愛,自己豈不就成了一個契約式的賣*婦了嗎?”她無法回答自己,於是,想起了陸建鋒,想起了那片無邊的油菜地,心裏就開始隱隱作痛。

初戀是女人一生中最最難以忘懷的感情經曆,尤其當她在感情生活中遇到了坎坷或者不如意,哪怕是稍稍的一點沮喪,也會使她驟然想起自己初戀中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一句無關痛癢的話語,一次看似平淡的肌膚碰撞,以及那最是魂牽夢繞刻骨銘心的花好月夜。但我們不能就說她們心懷二心,紅杏出牆,不忠於婚姻愛情,因為,在她們心裏,初戀就是一彎春夢,一泓清水,一縷陽光,一念意象,一麵鏡子,一絲寄托,由此可以上升成為一種心靈的宗教。這種宗教附植於她們心靈深處最是隱秘的薄弱點和敏感區,不管她們日後是貧窮還是富貴,都會像虔誠的聖教徒鍾愛他聖潔的恒河水一樣,會窮其一生去信仰,去嗬護,絕不允許任何人去染指,去褻瀆,哪怕是她後來深愛的男人。要不然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會發出類似的感歎:女人這本書,樂讀,卻一生難以讀懂。

婚姻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尤其對女人來說。林夕南躺在溫床裏,想象著自己要是留在山城的話,或者幹脆和陸建峰結合到一起後的生活軌跡走向。那該是如何一種情景呢?是不是他們的生活裏處處盛開著金黃的油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