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示意鍾學關上門,我媽的這個房間看上去像是臥室,其實也是她的武器庫,隔音效果自然是大師級別。
可是無論我是握拳摔手還是敲按,這個將我小臂吞噬的觸手槍支仍然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鍾學:“你用手指按按你手心的圓片看?”
我用中指抵上手心的圓片,沒有任何變化,圓片的觸感近似我的皮膚。可是手心卻慢慢感受到一種熱度。
“它的溫度在升高!”我指著右手手背上的玩意兒,在它的尖端,本來毫無生氣的銀白色慢慢泛起一點橘紅色,能看到尖端正在形成一個紅色的硬幣大小的圓點。
鍾學:“好了,別把那個點對著你的眼睛看,一不小心就可能前腦進後腦出。”
現在我的整個小臂都感受到一種溫暖的感覺,武器的溫度不再升高,它看上去蓄勢待發。鍾學走過來,她把我的手臂舉起,然後小心翼翼地按動我手心的圓片。
“你別動了,它的溫度在下降。”
“那還是你自來吧!”正在熄滅的紅色又慢慢恢複過來,大約三秒鍾後,橘紅色變成了亮黃色,聽到哢噔一聲,亮黃色沿著一條線路從武器尖端蔓延到武器全身,然後嗶吱一下,銀白色的外殼變成蟹紅色,我懷疑我終於啟動了它。
鍾學挑起一邊眉毛:“唔,這就是你媽買的大閘蟹了。”我有時候懷疑李白是否能完全聽懂人類的語言,畢竟它自己剛解封也還是個咿呀學語的階段,但是現在它已經撲到我的手背上對著硬殼又舔又咬了。
“你們家貓喜歡吃大閘蟹?”我想收回手,可惜李白哪裏是普通的貓科,爪力之大難以想象,結果我的食指還放在圓片上,我用力,突然感覺有東西透過皮膚牽拉著肌肉,蟹腳的內部突然有種力道圍繞著小臂,機械尖端發出“咻!”的一聲。李白喵地一下彈回了鍾學的懷裏。
鍾學:“我剛才好像看到有光發射出來了。”順著鍾學的目光,我看到我媽房間那扇軍用防彈房門正中間被戳出了一個窟窿,這還不是一個粗糙的窟窿,而是一個光滑的拳頭大小的圓形,而且門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難以想象一扇防彈門竟然會被瞬間秒出這麼精準的一個圓形,受力四周又是如此光滑,並且沒有冒煙——沒有產生過多的熱量,隻在一瞬息間完成的了這麼完美的創口。如果門會流淚,那我一定已經腳踩小溪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表哥的慘叫透過那個洞穿了過來。嚇得我趕緊衝出去。
表哥抓著頭發,指著他那分析設備上近乎完美的一個打洞,扭轉過上半身,臉色異常痛苦地猶如畫上的呐喊者:“你們在幹什麼!我的寶貝玩鳥!玩鳥啊!!”
表哥的那台分析設備不知道什麼來曆,四四方方也不大,渾身漆黑,數個插孔,偶爾看到他自豪而又低調地掏出來分析我老爸,通過我以往的觀察,這台設備簡直就是我表哥生命的四分之一。
鍾學看著我,連李白也扭頭看著我,我幹幹巴巴的,這個時候道歉是沒有用的,索性我就不道歉了:“表哥,你看這武器是不是巨牛逼,竟然能這麼簡單地打穿我老媽的防彈門,你看看這設備上的圓圈,多完美,一點都不粗糙,光滑!這個造型看上去簡直就是、就是……暴力美學下的新設計!”
表哥的怒火沒有熄滅,但是他把怒火含在嘴裏,在牙齒間能聽到恐怖的摩擦聲,好像隨時都會像馬戲團裏的藝人一樣能噴火:“我去!信不信我讓你嚐嚐我的暴力美學。”
事實證明兄弟情誼重於生命的四分之一,期間各種心酸免去不談,這可再次倒黴了連接這分析設備正在被“洗腦”的西裝男。
表哥:“給生物載體的人工智能洗腦有很多方式,我的方法就是重新把組裝好的思維命令裝進去,覆蓋掉原來的數據,盡量避免觸發它的其他功能,而你帶來的方式就好像我準備扭動洗衣機開關的時候你把洗腳水倒了進去。”
西裝男雙手做小翅膀狀緊貼腰線放置在臀側,墊著腳尖正在聞陽台上的掛養牽牛,這魁梧的漢子一邊眨著眼睛一邊輕聲輕語向鍾學說了一串不知道哪個呱啦呱啦國的語言。鍾學轉過頭來看著我表哥:“你的係統裏是不是裝了一本《葵花寶典》?”
我隻覺得太陽穴有點疼:“我們能不能拆了他?”
表哥:“有你爸的教訓在前,這個……你二爸的話我又不敢恢複他原係統。”言下之意是要我將就!豈有此理!
我:“我去買點吃的屯起來,我媽說減少變數,我看我們還是少出門多宅著,幫我看著它,千萬別讓這張臉出現在這個家以外的地方。”鍾學和表哥開始研究討論那九把武器,表哥:“啊?哦!我會試著去重新安裝個語言包的。”媽
蛋,完全沒有在聽我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