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魚頭飛船(1 / 2)

2007年10月7日的分支第12天,胖子叔來對我們進行了武器培訓,這造成了繼鍾學父母旅遊以及西裝男的到訪後的又一個重大的變數因素,而在此之前我們盡量保持與前一天相同的作息。早飯是香菇青菜包子、油條,聽著街對麵音像店的大喇叭,聞著臭豆腐的香味,鍾學的李白又把綠蘿啃掉了,鍾學抱著李白來我家,大家一起打開方便麵作為中飯,晚上我去買方便麵,然後晚飯是速凍水餃。但是抽屜裏的零用錢在不斷減少,表哥的小說也在慢慢存檔中,鍾學家的綠蘿已經禿了……我們是不可抹去的變數。

2007年10月7日的分支第17天,胖子叔離開的分支第二天,表哥的電腦接收到了一組未知來源的警報,解密後是來自我媽的視頻警告,大概是一片的混亂的背景被我媽的一半臉擋住,我媽在講話,但是視頻沒有聲音,10秒鍾的長度,表哥繼續破譯。下午兩點,抽屜裏還剩下五塊錢了,今天開始就要問鍾學借錢用了,走出門,照常的路線,三桶方便麵。

今天的天氣有些異樣,空氣凝滯,沒有一絲風,天空中陰沉的雲朵卻飛速地移動,拐過街角忽然發現不對勁,街上的人群都像被放慢的了幀數,當我穿過馬路的時候,對麵女孩手上的冰激淩還懸在半空,我試著插隊拿走了一串臭豆腐,但兩枚硬幣才剛剛落在攤販的手裏,其中一枚還立在手心上。

太奇怪了!我掏出手機,趕緊打電話給表哥,但是一陣忙音。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發出一生沉悶的巨響,蜂鳴聲在空氣中震動著刺入耳膜,兩秒鍾的噪音衝擊,然後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破空而入!但是地麵上的人群動作依舊十分緩慢,他們正在慢慢地揚起頭……一艘巨大無比的棱形尖頭飛船突破了雲層,他的前端仿佛寄生著一隻巨大的章魚,黑色的觸手突然展開,原先堅挺的尖角船頭變成柔軟的觸手蠕動著正在撥開雲層。飛船在快速下降,黑壓壓地遮蔽了眼前半邊的天空。我簡直看呆了,突然意識到危機來臨,扔下臭豆腐往家跑,手機還被我死死捏在手心裏。我擦身而過下午兩點的菜場大媽群,她們現在都已經抬頭在看天了,張大了的嘴巴隨時可以吞下一整隻拳頭,半空中停駐著一隻蒼蠅,萬物沒有生息,就像是一場慢放的無聲全息片段。我飛快地奔向家的方向,那飛船以飛快地方向下沉,我們的終點都是同一個地方。

六層樓,我抓著扶手三級台階並一步飛速跨上我走了十七年的樓道,雖然鑰匙在口袋裏,但我用力敲打著防盜門,鍾學開門:“你來的正好,西裝男不對勁啊!”在她身後,李白正躺在表哥的電腦鍵盤上,表哥正在研究西裝男,西裝男則筆挺地站在窗邊,雙眼閃紅。

表哥:“這家夥突然發警音,難道是恢複了?”

我抓著表哥的手推著鍾學,客廳裏的窗戶是看不見的,走到陽台上就看見了。

雲層正以我們頭頂正上方為中心產生一個巨大的旋窩,一艘巨大的飛船正張開它巨大的章魚一樣的嘴巴,就在我跑完六層樓的這短短十幾秒裏,章魚的觸手已經抓住了我們這層樓的樓頂,巨大的黑色吸盤似乎就在眼前五六米的地方,“啪!”一下拍下來,樓上破碎的玻璃落了我們一身。

表哥:“趕緊離開這裏!”武器擺放在客廳的沙發上,我們快速地將其巧妙地扣在相應的身體軀幹上,個個都具有驚人的力量,唯獨西裝男配合的是一種防禦用盾體,以防後患。客廳裏還放著三個背包,裏麵放著一些必須用品,這是前幾天胖子叔交代的“隨時逃難包”。

地麵開始變得軟塌塌的,我們幾乎是以東倒西歪地姿勢跑下樓梯,一種巨大的吸力正在對抗著重力,整裝居民樓如同一顆正在被拔起的大蘿卜。

我們驚叫著在擺脫這幢居民樓前被拽到半空中,陷入一片黑暗裏,這樣的場景讓我想到在遊樂場裏的火箭升空機。難道一切都是幻覺?

沒有辦法協調的身體,我感覺腦子裏就像被人強行打入了一大堆讓人頭痛的氣體,我試著抓住扶梯,但是被一股巨大的力氣甩出了樓道的窗戶,我正以一定的速度遠離居民樓,我看見表哥一腳蹬在樓梯杠上,他翻轉著超我飛過來,在他有能力抓住我或者我用能力讓他停下來前,我們撞在一起,然後彼此朝反方向飛遠。表哥的身後是熟悉的18層居民樓,傾斜著,漂浮在有著點點亮光的黑色幕布前。一對巨大的翅膀撐開了居民樓的中心,那是李白正在化龍,它的一隻爪子抓著鍾學,它揮舞著翅膀,然而隻是徒勞地在原地和一堆漂浮的雜物抗爭。在它翅膀的推力下,一堆鍋碗瓢盆正向我襲擊而來,我隻能用晾衣杆挑來一床被子作為防護。麵對我飛速後退的表哥被一個紙簍撞到了後腦勺,紙簍裏的紙團瞬間就像爆米花一樣飛旋出來,那感覺一定不舒服,因為表哥的嘔吐物已經跟那堆爆米花融為一體了。兩條帶抓的機械伸縮臂飛快向我們伸過來,它拴住我的左腳和表哥的手臂,我們兩人被拉向被李白撐成兩節的居民樓。速度太快了,我沒有辦法躲過一堆擋在去路上的女士**,我撞上了宛如木偶一般的樓下大伯,我磕到一個浴缸,我躲過了呈輻射狀的排泄物,我推開了撒開的可樂裏的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