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使者的臉色,頓時不太好了,從這話裏麵,他聽出了危險的信號,黃胤似乎不答應這事。
他有些疑惑,不到黃河心不死,強自鎮定:“那麼,不知道光明王,您的決定是怎麼樣的?”
這時候的一句話,可以決定一切,眾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每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黃胤的身上,他們不需要猜測,隻需要等待結果,即便那結果未必能夠盡如人意。
黃胤卻沒有說話,他隻是略微低下了頭,靜靜地思索著,他一時間也難以下定決心該如何做?
聯姻一事,柴芯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她同意了,那就證明她的確是願意嫁給自己的。
既然她能夠不在乎自己已經有了妻子,那我還有什麼理由,來拒絕這段婚姻,這一大勢力呢?
盡管一直努力,用這樣的思想麻醉著自己,但黃胤的嘴,卻一直不曾張開,說出一個字來。
“張先生,回去告訴柴瑞,他若真心聯盟,本王也必然真心相待,無需依靠聯姻的方式。本王已經有了妻子,自認不是什麼三心二意之人,所以柴姑娘的厚愛,本王無福消受。”
直到眾人都等得有些累的時候,黃胤才做出了決定,這個答案,讓他思索了近一炷香的時間。
許多時日以前,早在結婚的那一天,秦瑤就已經知道,在黃胤的心裏,其實還裝著柴芯這樣一個女子,但她從來不會詢問,她隻是默默地承受著,默默地愛著,默默地付出著。
剛剛過去的一段時間,不僅僅是黃胤艱難抉擇的時刻,也是她無比緊張的時刻。
即便有千百種理由可以說服自己,希望黃胤同意柴瑞的使者提出來的要求,但在內心的最深處,卻總會有著那麼一道聲音,一直告訴著秦瑤,她自己其實是不同意這件事的。
當黃胤的答案給出來的時候,眾文武或有遺憾,或有無奈,或有不解,隻有秦瑤這個王後一人,是一種釋然而又輕鬆的心理,也隻在那一刻,她才被深深地感動,微笑如詩。
“光明王,進一步霸業雄圖,退一步困之一隅。所謂時不待人,您若是放棄這樣一次大好的機會,西進之路,就可能被阻斷,將來想要再打開,可就千難萬難。我家主公有言,不論我這邊談判的情況如何,他都會在今日領兵出征,攻下重央城。”張使者再度丟出一個炸彈來。
“哈哈哈哈,好,本王以前倒有些小看柴瑞了。原以為隻要費笑言不死,他就不敢太過囂張,明目張膽地攻城掠池;如今看來,他的膽量和野心,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不過,本王倒想問問你,既然身為盟友,為何本王的大軍力拒費笑言及樸貞二十萬雄兵的時候,你們黃城的兵馬卻趁機奪下了海城?”這番話,本有些強詞奪理,但黃胤還是說了出來。
這次卻輪到張使者大笑起來了,他的姿態倒是有些誇張,竟有些笑得難以安穩站立的模樣。
“放肆,王宮之中,豈容你放浪形骸。”關衝怒喝,眉毛倒豎,拳頭咯吱作響,極為駭人。
張使者並不懼怕,也不朝關衝望上一眼,隻停下笑聲,一臉怪異模樣地道:“光明王,你乃當世豪雄,一方明主,卻說出這樣的話來,當真讓天下英雄寒心,以為你隻有這點見識。”
“唔,願聞其祥。”黃胤略微揮了揮手,示意這名使者說出他與眾不同的看法來。
張使者隨意地走動了幾步,其實也就是原地打轉,待得停止下來,才說了話:“我聽說,前幾天的大戰之中,光明王你力戰費笑言,險些就殺死了他。但在那之前,你並未否認費笑言的一段話,如今想來,既然您是同意成王敗寇這說法的,那就沒理由拿海城來說事的。”
“先生好口才,此事不談,本王且問你,除了讓柴姑娘嫁於我,並貴為王後之尊之外,可還有別的方式,能夠促成雙方最真摯的,親密無間的聯盟呢?”黃胤始終是一副平淡的神色。
看來,光明王是斷然不會同意這一事情了,想到這點,張使者有些失望,他身為柴瑞的下屬,見識過柴芯的才貌,自然希望這樣的奇女子能夠嫁給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做妻子。
雖心中可惜,略有失望,他的臉上,卻還是一副鎮定的神色,隻聽他回答道:“回光明王,對於聯盟一事,我家主公有著絕對的誠意,除了剛剛那種條件之外,還有一種方法,也可以促成雙方最誠摯的聯盟。我家主公有言,光明王您的王後即將為您生兒育女,所以如果您願意在王後產後,將王後或是生下的子女送到黃城作為人質的話,雙方的聯盟,將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