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還是不要了,胤弟需要成長,他現在還不夠成熟,還沒有遭遇大敗,他現在思考問題,並不能麵麵俱到。隻有他成長到一定的程度,他才能真正縱橫無敵。我期待他成就非凡,甚至超過我,所以我不會,也不願意給予他援助,何況他本就是個倔強無比的人。”
說這番話,黃郝心中劇烈地翻騰,他隱隱覺得自己像是有私心,卻又覺得應該讓黃胤成長。
事實上,正如東方豪和黃郝所猜測的那樣,費笑言這個昔日的大帝,正是躲在了如今的海國。
在如今海國的王宮裏,王位上坐著的,自然是樸貞,可在深宮之中,卻住著費笑言。
費笑言是個戰鬥狂人,近乎無情,近乎絕對的理智,為了戰鬥,為了擁有整個天下,他已經戮戰了數十年,從無敗績,就算是費國無敵的宗師際無涯,也隻能在他的謀略下一步步行事。
輝城大會戰,他敗了,敗得近乎失去了一切,可在他的眼裏,在世上明眼人的眼裏,他沒敗。
那一戰,轟轟烈烈;那一戰,無比悲壯;那一戰,天地哭嚎;那一戰,空前絕後。
樸貞來見他了,沒有他,樸貞隻是個普通的先天高手,黃胤麾下隨便一個謀略型的將領,都能輕易將之打敗,所以費笑言很可怕,所以樸貞即便是王者了,也要對他行見大帝之禮。
“大帝,明王獨立了,凡真被封為副統領,全權對抗本國大軍。而在光明王朝的國都封城之中,明王還特別留下了他強大的十萬中央軍,用以協助凡真。”樸貞的語氣,顯得很是恭敬。
雖然落魄了,費笑言的氣勢,卻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整個屋子裏麵,竟然就散發著森森的寒意,如果說有誰能夠憑空就影響周圍環境,他絕對是一個。
每一次見費笑言,樸貞都有些害怕,他知道以自己的武藝,其實是不必害怕的,可說不上的原因,說不出的莫名感覺,他跟隨了費笑言二十多年,就一直在恐懼中生活了二十多年。
費笑言是個相貌粗獷的人,身材很是魁梧高大,他的眼睛很大,瞳孔張開的時候,仿佛有著萬馬千軍藏於其中,每每有人見到他的目光,總難免會覺得自己好像是一隻螻蟻一般。
他站起來了,雙手置於後背背負著,他的雙手很大,很厚,給人很踏實的感覺,似乎他若是用什麼兵器的話,一定就可以拿捏的極穩,應該沒有什麼人能夠將他的兵器打落下來。
他的肩膀也很寬厚,隱隱散發出強烈的意誌,似乎整個天地,他一人之力,就能夠扛下來。
“都是待死鼠輩,不足為懼,隻等時機一到,你就出兵。費城那邊的情況如何了?呂磊還沒有出兵麽?”費笑言的聲音,沒有聽過的人,自然不知道,但凡聽過的人都很清楚,那是很有震撼力的,哪怕他的聲音很小,在別人聽來,也會有振聾發聵的強烈感覺。
“沒有,據屬下的探子回報,呂磊隻是將兵馬駐紮於費城要塞之外,一直不曾攻打。”
一個王者,一個獨立的王者,居然要在一個末路大帝麵前,自稱下屬,費笑言之威可見一斑。
沉默了一小會兒,費笑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接著在樸貞詫異的目光中道:“呂磊生性多疑,時常錯過最好的出擊時機,與本帝齊名數十年,實在有辱本帝的威名。此時他若退兵了,那就是看出了本帝的策略,既然沒有退兵,那就是疑神疑鬼,想進又不敢。不過,如今已經過了幾日了,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明王的獨立,是一劑猛藥,他不敢把機會留給兵威不在他之下的明王,這一兩日之內,必然要大舉攻打費城了。”
“恭喜大帝,一旦呂磊大軍覆滅了,大帝就少了一個勁敵。”樸貞趕忙拍起了馬屁。
一個國王,對一個末路大帝拍馬屁,換作其他的人看到了,絕對會覺得不可思議,可事實就是這樣,沒有半分的虛假,而且樸貞的整顆心,都是絕對的虔誠。
“好好準備,按照本帝的策略行事,本帝需要親自走一趟黃城,希望你不要等到本帝回來,親自指揮你的兵馬對抗明王的兵馬。你需要知道,在本帝的眼中,明王和凡真都不是本帝的對手,本帝的對手,隻有林暖琿一人。”說完這一句,費笑言又坐下去了,更是閉上了雙目。
見得這情景,樸貞不好說什麼,也不敢多說話,默不作聲地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