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二日,來自光明王朝的使者鍾漢離,被黃城的幾位最高層領導秘密接見了。
鍾漢離是個費國土生土長的人,原本是意城人士,現年三十七歲,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人。
自從黃胤占據了費國四城之後,就一直張榜,招賢納士,這半年的時間裏,確實收攬了不少的人才,由於黃胤重武輕文,所以他的下屬,武將升職一般都很快,文人則很難出人頭地。
在這樣的整體大環境之下,鍾漢離作為一個中年人,能夠迅速地脫穎而出,被黃胤委以重任,足見他的能力,當然,他本來就是舊朝一個不大的官員,隻是鬱鬱不得誌罷了。
初到黃城的時候,走在黃城的街道上,聽著那熙熙攘攘的聲音,鍾漢離是有些感慨和敬佩的,他難以想象,一個柔弱的女子,竟是將一座城池的經濟和軍事全盤都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是突然來黃城的,當他到達黃城城主府的時候,他卻忽然就有些意外了,因為在他原本的想象中,這座城主府應該是較之年前豪華許多的,可事實上卻是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這樣的現狀,讓他立即得出了一個極為重要的結論:黃城經濟目前正處於困境,步履維艱。
他本也清楚,黃城已經開始自治了,但就目前的形勢來看,黃城確實是到了最薄弱的時候了。
他不是沒想過將這事差人報告給黃胤,可他有些猶豫,他害怕這是柴芯故意做出來的假樣子。
很可惜,他沒有意識到,很多的時候,都是偶然成就了必然,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不乏有發現了這一現象的人,卻從來沒有人考慮過這個問題,就連柴芯自己,也忽視了這個問題。
於是乎,在後世,人們津津樂道的一件關於鍾漢離的笑話事件就這樣發生了,他也因為這件事,而在曆史上留下了名字,甚至於,他的名氣,比之許多當時的名將還要大。
城主府,不過是個建築物,可它卻代表了太多,由於它本就豪華,所以很少會有人去關注那一絲絲的變化,但鍾漢離關注了,可惜他又忽視了,因為他不曾將這事情說出去。
當然,許多年後,許多人,許多事情都不在了,這個文人,寫了一本書,記述了自己經曆的一些事情,其中就提到了這件事,於是這件事就讓他成名了,成了史上第一庸臣的代名詞。
他其實是個很有才華的中年人,文筆極好,也很有膽識,可惜曆史就是這樣,現實也正是那樣的無情,往往一句話,就會毀了一世的英名,就如同費笑言,不過一次大敗,名譽盡毀。
“光明王朝使者鍾漢離,見過城主,見過小姐,見過上將軍。”在黃城城主府的會客室裏麵,賓客位置上,坐的是鍾漢離,主位上,卻坐上了三個人,分別是柴瑞,柴芯和展飛。
自從大會戰展現了自己的絕對忠心之後,展飛就被柴瑞重用了,相當於是黃城的兵馬大元帥。
因為關係緊張而又微妙,所以鍾漢離的到來,事先是沒有征兆的,他隻是帶了明王的信物。
看到了屬於明王的,特有的火苗標誌玉牌,柴芯三人確認了鍾漢離的身份,於是接見了他。
並不隆重,隻是四個人見麵,沒有其他任何人在場,也沒有應有的禮節和排場。
“鍾先生,你遠道而來,本城如果怠慢了,還望不要怪罪啊。”柴瑞顯得高興,哈哈大笑。
柴芯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道:“先生,明王讓你秘密前來,莫非是要與黃城聯盟?”
柴芯這話一出,鍾漢離大驚,他早就聽說這女子聰慧,卻沒料到她可以未卜先知。
手裏的茶杯,微微一動,卻是手在微微地顫抖著,鍾漢離立即舉起茶杯喝水,掩去自我尷尬。
這一幕,柴芯看在了眼裏,並沒有說什麼,卻也略有些敬佩這個使者極好的隨機應變能力。
鍾漢離鎮定下來,有些意動,心思一轉,道:“小姐,那你說說,若我王真是要與你們黃城結盟的話,你們又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呢?你們黃城的處境,現在可是有些尷尬的呢。”
柴瑞和展飛很合時宜地選擇了沉默,他們不是談判的料子,反倒是柴芯,能夠很好地把握。
發覺鍾漢離很會說話,三言兩語,就將主動權抓住,柴芯依然是臉上掛著笑容,好像混不在乎地說話:“鍾先生,你說黃城處境尷尬,想必對我黃城是了如指掌了,那我請你教教我,黃城究竟是在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又需要做什麼樣的事情,才能消除這種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