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火紅色,餘下的整個旗幟,就隻剩下黑色了,這是與眾不同的旗幟,這是獨屬於明王大軍的旗幟,這代表著黑暗之中,明王一路走過,將火種灑下,成長為光明的意思。
嗬,光明,主公真的是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支點呢,刁威當初的做法,反倒成全了主公。
凡真回頭,望了望大海,他沒有回答自己弟子的話語,他好像看到了阪國,好像望見了刁威,好像見到了韓非等人,他感覺自己已經離開了許多,離開了那裏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他忽然有些可憐阪國那邊的那些人,那些人總是自以為是,總會勾心鬥角,總以為能夠將明王趕出阪國,卻不知正是他們的做法,一定程度上幫助明王成就了非凡的事業。
刁威,韓非,雷馳,莫俊…一個個的名字,劃過了腦海,一點點沉寂下去。
到這一刻,凡真知道,這些人,不論有著多麼的會勾心鬥角,都隻是跳梁小醜,上不得台麵。
百曉言,月兒…也有一些名字,讓凡真懷念,因為這些人,始終都是真心支持黃胤的。
紛雜的聲音之中,凡真再度清醒了,他似乎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他顯得無比的平靜和寧靜。
崔洪已經出現了,經曆戰鬥和時間的洗滌,這個將領的臉上,已經掛上了風霜的姿態。
崔洪騎著駿馬,穿戴得整齊,他喜歡這套甲衣,喜歡這種軍裝,一如他絕對崇拜明王一般。
他不喜歡凡真,他沒怎麼見過這個軍師,這邊的將領,多半都不喜歡凡真,也就影響了他。
他一臉的淡然,沒有什麼不一樣的表情,他來見凡真,隻因為黃胤讓他來,隻是任務而已。
以他的武藝,勉強能夠聽到民眾的議論,是以他心裏還是很樂觀的,絕對前途一片光明。
他抬起了頭,先是望了望四下主動散開來的民眾,接著才朝渡口處望了過去,也就看到凡真。
凡真在笑著,微微地笑著,不是因為看到了崔洪,他是因為看到了希望,隻有如他這種從一開始就跟隨了黃胤的人才知道,黃胤是個最會給予別人希望的人,這是個無比睿智的青年。
“軍師,末將來晚了。”到了近前,崔洪下了馬,朝凡真微微拱手,行了一禮。
凡真沒有穿甲衣,但他是上將一級,比之崔洪,到底還是高了級別,崔洪自然需要向他行禮。
清明隻是凡真的弟子,見了崔洪,立即就行禮:“清明見過崔將軍。”
“不晚,不晚,將軍當日水上一戰,可謂是名動天下,今日見得將軍神采依舊,可喜可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凡真很會說別人的好話了,當然,這隻是他隨口而出的,無虛情假意。
聽得凡真談及自己曾經的輝煌戰績,崔洪心中歡喜,也就放下了對凡真的成見。
臉色好看了一些,略微沉吟之後,崔洪伸手,隨意地指了指凡真和清明二人身上的道服。
“軍師,不是末將要說你,或許你還不知道,王爺現在很講究了,不喜歡將領穿便裝見他,是以你這們身落後了千年的道袍,該脫下了。”
落後了千年?這是何其諷刺的話語,凡真聽得這話,隻覺得心如刀絞,莫名地一陣神傷。
清明則是很平靜地站著,眼神清澈如水,並不能看出什麼來,他隻是等待著凡真作出決定來。
不喜歡將領穿便裝見他?凡真忽然又想起了這句話,他嗅出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來了。
原來,是主公要親自見我,主公也來了封城,是為我而來。
想到了這一點,凡真再沒了半點兒的難過,能夠被自己的主子這般厚待,他隻剩下感恩了。
“好,崔將軍,煩你安排一下,我會換上甲衣去見王爺,至於小徒,暫時就交給你了。”
“既然軍師明白了,那就隨我來吧,不能讓王爺等得急了,最近戰事將起,王爺忙得很,眾將也都是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都沒有多少空閑的。”
崔洪說話之間,朝部下揮了揮手,立即就有將士送過來一匹上好的駿馬,獻給了凡真。
看來,王爺是準備先獨立,接著便發兵,兩路出擊了,一邊伺機攻打費城,一邊攻打落城了。
凡真是個明白人,也知道近期大陸,主要是費國的局勢,是以能夠猜測出黃胤的打算來。
“嗬嗬,崔將軍,耽誤你的功夫了。”凡真顯得很是客氣,說話間翻身上了駿馬。
這馬有些性子烈,突然被陌生人上了身,難免就胡亂地動了起來,卻被凡真很穩地控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