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活四十萬雄兵兩年?趙引險些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前段時間,他曾去詹圓那裏領取大軍的糧餉,還聽得詹圓一個勁地發著牢騷,說是如今軍糧短缺,國內補給明顯越發減少了。
“侯爺…”他喊了一聲,卻又立即停了下來,他哪裏能夠打斷黃胤的思維。
明白趙引想要表達些什麼,又見得田楷真也有些迷惑,黃胤也不在意,揮了揮手,道:“你們二位上將是有所不知,我讓詹圓一個勁地叫窮,正是要給國君一個假象,一方麵讓他認為我糧餉缺乏,所以不得不不斷地補給;另一方麵,卻是要讓他對我放心,不至於防備太過了。”
“侯爺英明,末將不該懷疑的。”趙引立即請罪,心中卻是充滿了濃鬱的歡喜之意。
這個時候,趙引深深地明白,一旦明侯稱王,自己無疑是開國功臣,以明侯對自己的絕對信任,自己無疑能夠執掌更多的兵馬,替明侯征戰天下,而這也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事情。
嗬,真不知道,侯爺稱王之後,會否大用凡真的呢,此人之才華,委實是世間罕見,侯爺也未必能夠比得過,或許當今之世,就隻有寥寥數人是其敵手了。
不知為何,趙引忽然想起了凡真,從內心最深處,他是嫉妒凡真的,不希望明侯大用凡真。
之後的時間裏,田楷真陪著田大娘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裏,就連黃胤也不是很清楚。
宜雪收複了意城,前來上交了城主印符,由於近日事情實在太多,黃胤便先放下了許多事情。
命高雄和於休賴二將暫時領兵三萬,鎮守意城,隨時關注黃城,海城和落城的動靜,又派人給了夜飛時刻關注落城和帝都費城動靜的命令,黃胤便開始準備前往焚香寺的事情了。
這次前往焚香寺,他準備帶上秦瑤,田楷真,宜雪,趙引,關衝,田大娘等人,是以分別傳出了消息通知眾人,準備於明日破曉時分,從臨近焚香寺的舉城軍營直接出發。
這段時間以來,黃胤領兵出征,橫掃天下,連續奪下費國四座城池,凡真身處阪國王都,卻也是將各方麵的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韓非三人時常會在上朝的時候從言語上針對黃胤,都被他以極為巧妙的方式化解了,從整體能力上來講,他其實已經勝過黃胤不少了。
時間依舊是二月十九日,到了下午的時候,凡真正在府邸內處理事務的時候,有一頭發紮起,十五六歲,道童模樣的清秀少年敲門進來了,這少年一臉的虔誠之色,眼中閃爍著光輝。
“清明,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這是凡真收留的一個孤兒,已經是他的唯一嫡傳徒弟了。
這名叫清明的道童很是有禮貌地行禮,接著才道:“師傅,剛剛從對麵費國傳來了消息,侯爺以離間之計,誘使意城守將誅殺了主將,輕易攻下了意城,如今已經派人鎮守了這座城池。”
“唉…”凡真長長歎息一聲,他不知該說什麼好,猶豫了許久,終究是選擇了沉默。
他的臉色,有些落寞,又好像極為平靜;有些黯然,又好像心安理得,悠然自得。
清明緩緩上前了幾步,走得近了些許,略微壯著膽子詢問這個自己心中的神:“師傅,弟子時常見你唉聲歎氣,卻總是在侯爺大勝的時候,以弟子想來,侯爺大勝,你本該高興才是啊。”
“清明,有些事情,將來你會明白的。你回去吧,或許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見到大陸曆史上最為滑稽的一幕了。”凡真不願意多說,這弟子也不是極聰明的人,是以他說話隻點到即止。
待得清明走了,凡真恢複了沉默,忽然起身,隨意地走了幾步,又倒了一杯茶,重新坐回去。
“唉…趙引已經是罕見的成長型名將了,侯爺如今又有了宜雪和李顯,便是夜飛,也已經後來居上,武藝無比的高強,我想要掌兵,恐怕更加難了。”他喃喃自語,苦楚無人知曉。
過得片刻,他繼續喃喃自語起來,臉上卻又現出了笑容:“不論怎麼說,國君已經有了稱帝的資本,侯爺也有了獨立的能力,若是不出意外,侯爺錢糧必然足備,多半不會在短時間內繼續攻城,而是據守目前的四座城池,就地招兵買馬,擴張軍力,打好獨立的牢固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