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眾將散去了,紛紛調兵遣將,諾大的中軍大營裏麵,就隻剩下了黃胤一個人了。
時間,空間,距離,愛情…當這一切的一切,在一步步逼近的時候,戰鬥也將來臨。
黃胤取出了那淺藍色的手絹,默默地注視著,他的心很沉重,拿下了意城,他就必須麵對柴芯了。
柴芯固然有著足以匹敵任何當世名將的才能,黃胤也不會懼怕,甚至很希望與她再度較量。
然而,他無法欺騙自己,也無法欺騙柴芯,他深深明白,自己是深深愛著柴芯的,要他與深愛的女子戰鬥,這無疑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他可以負盡天下人,卻不願負了心愛的女子。
唉…長長的歎息,似乎無邊無際,似乎永無盡頭,這一聲歎息,好似將他帶到了黃城城主府。
那美貌無雙的罕見才女,那策馬縱橫的颯爽英姿,那運籌帷幄的絕佳謀略,每每思念起來,黃胤都會深深地被吸引,他的腦袋,仿佛本來就是為了柴芯而生,早就將之深深鐫刻。
黃胤不會知道,在黃城的城主府裏麵,柴芯也是無比的矛盾,她同樣不希望與黃胤對陣。
然而,老天似乎偏偏要讓這兩個世間罕見的人對陣,黃胤大軍進攻的方向,正是與她拉近。
許多人看不出黃胤的最終大計,她卻能夠看出,從黃胤拿下舉城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明白,黃胤開始踏上了稱霸天下的路,他正要趁機一步步占據費國的大片城池,進而席卷天下。
當然,世間英才,絕非隻有黃胤和柴芯,除了阪王刁威糊裏糊塗,韓非不知所以,如呂磊,林暖琿,費笑言,黃郝等人,也都看出了黃胤的軍事方略,深深明白他的下一步進軍路線。
舉城一破,大勢明朗,費笑言終於震撼了,他已經是三麵臨敵了,若再有明侯立穩了跟腳的話,他就真正再無東山再起的機會了,是以第一時間,他的兵馬就被樸貞帶到了海城。
費笑言明白,此時的他,比之康帝榮景還要悲觀,已經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他需要麵對的,不僅有林暖琿,呂磊和明侯,還有虛開,趙引,繼而更有數之不盡的各路大軍。
海城不失,黃胤無論怎麼蹦達,短時間之內,都不可能真正絕對威脅到費笑言,是以盡管他對黃胤恨到了極點,依然是極為理智地選擇了與林暖琿和呂磊對峙,守住東北數城。
這個時候,這個二月,整個大陸都在關注著輝城,一如十九年前的一戰,同樣是名將對壘。
十九年前,林暖琿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十九年後,三大名將對壘,誰能勝出,值得商榷。
鄭道來了,一臉的平靜,如今的他,已經學會,也懂得了如何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彙報了一個消息,讓黃胤都頗有些詫異的消息:原本隻是占據了晉城一部分地域的林暖琿,今日忽然全部拿下了晉城,卻是因為費笑言下令,將與林暖琿對峙的軍隊完全撤回了。
這個費笑言,倒也有些魄力,不以一城一池的得失來衡量自身,如今他集結二十五六萬的兵力在輝城,莫不是想要與雍國和鹹國的兩路大軍決一死戰不成?思索了許久之後,黃胤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但他又覺得很是奇怪,費笑言明明可以繼續與各路大軍僵持下去的。
當然,黃胤很清楚一件事情,便是費笑言因為國力有限,錢糧有限,其實召集不出太多的兵馬,所以才會被動,若是費國也如康國一般,隨時能夠征調數十萬民兵,情況不致悲觀。
有問題,絕對有陰謀,黃胤得出了這樣的判斷,他不相信費笑言會真的決戰,因為費笑言還有兩路大軍不曾收回去,更有其中一路是衝著自己來的,這正是費笑言不甘心失敗的表現。
那麼,費笑言如此舉動,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呢?黃胤思來想去,終究是無法弄個明白。
罷了,既然想不出來,便靜靜等待好了,如今我正要興兵,何必去顧及太多,憂思重重。
黃胤回到了封城自己新建的府邸中,他想陪著秦瑤,明日就要再度出征了,一旦出征,他將可能多日都不能有空閑陪伴秦瑤,而秦瑤又明顯屬於那種粘人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