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走吧,你的王,是個人傑,我也佩服,我會善待他的子民,而你,固然武藝高強,卻不是我的對手,即便我已經受了傷。”黃胤淡淡開口,他敬佩這種知恩圖報的人。
刺客沒走,黃胤忽然震驚了,因為他看到這刺客扯下了蒙麵巾,露出了一張絕美的臉,繼而朝自己拜倒在地,他感覺有些暈乎,這人是不是有神經病?他寧願相信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侯爺,民女宜雪,習武多年,如今突破先天,正要尋覓明主,闖出一番名聲,近日聞聽侯爺威名,早有拜會之意,奈何王的恩情未報,故而猶豫,一個不慎,王就突兀地走了。王本是自殺而死,今日侯爺卻能因王而受我一劍,足見侯爺是個至情至性之人,民女甘願追隨侯爺,永不背叛。”宜雪絕美的臉,透著剛毅的表情,正是一個至情至性的人間奇女子。
“宜姑娘,快快請起,你我能因此結緣,共舉大業,正是蒼天賜下的機會,既然我們都對旬王有心意,不若趁著雨水未曾降下,先就將他的墳墓修整好。”說話間,黃胤抬頭望了望天。
宜雪立即應聲,將寶劍收起來,與黃胤一起,替旬王整墳,雷聲陣陣,雨水將至。
內海域,丹國的海關之外,約莫百裏之外,此時已經多出了上百隻巨大的軍船,正快速前進。
其中的一艘大船之上,林暖琿立於船頭,一人靜靜地望著頭頂的天空,身邊還站著成昆。
“將軍,天要下雨了,今日進攻,恐怕我軍的戰力會打上不小的折扣。”成昆有些擔心。
林暖琿回過頭來,望了成昆一眼,然後還是回頭仰望天空:“我軍大多都是江湖人物,武藝高強,勝過普通軍士不少,同樣是有雨的環境,我軍更占優勢,這一戰,損失也會減小。”
“將軍,主公臨時改變意見,讓你先按兵不動,說是等他今日趕來了再出兵,莫非是料知今日會下雨?”成昆的臉色,微微有所變化,這些天以來,他有些畏懼黃郝這個新主公了。
林暖琿忽然一笑,也不知是笑什麼:“成昆,此時,在這大陸上,並不是雨季,而且各地的天氣狀況也不同,主公縱然聰明絕頂,也不可能料知此事,我倒是覺得,主公是天命所歸。”
成昆哪裏會相信什麼天命所歸,但他也找不出什麼別的理由,也就不再多說。
好一陣之後,雷聲大作,繼而暴雨傾盆而下,成昆見林暖琿不動,隻好拿了傘給他撐上。
“將軍,此時暴雨如注,外麵又極為寒冷,你不會武藝,身體難免受凍,為何還要孤立船頭?”
林暖琿的目光,此時已注視著正前方的遠處,聲音顯得極為堅定:“我在等主公。”
頓了一頓,他似乎知道成昆還有疑惑,便解釋道:“成昆,我活了四十多年了,身體不怎麼好,加上時常憂思,壽命恐怕長久不了,主公如此厚待,我不見到他,心中難免掛懷。”
“將軍,主公乃是少見的雄主,必然知曉將軍的心意,你還是進去吧,若是主公知道你在風雨中孤立,不顧惜自己的身體,恐怕他心中也不能安生。”成昆聽得這話,隻覺得心中一暖。
“快看啊,主公來了。”一個聲音忽然傳出來,成昆一望,卻是另一艘船上的兵士先發現了。
“嚷嚷什麼,此地距離敵軍隻有百裏,若是驚動了敵人,我剝了你們的皮。”一人驚叫,數百人齊呼,忽然有一將領打扮的人走了出來,聲如震雷,好似把真雷的聲音都蓋過了。
“嗬嗬,喬瘋子不愧是猛將,嗓門都比一般人大了幾號。”林暖琿輕笑,聲音卻被風雨掩去。
果然,遠方現出一艘小船,揚帆順風而來,速度極快,船頭之上,一傘之下,正是黃郝和鳳舞,而在二人的身後,還有著幾把傘,其中一把傘的主人,是個秀氣的女子,也是先天高手。
十四名先天高手,同時現身,如此陣勢,便是一個帝國,也要稍避鋒芒了。
而林暖琿等人不知道的是,在黃郝的小舟上,那船艙之中,更有著一人一劍。
這是個冷漠的中年男子,劍眉星目,頭發披散,衣著質樸,好似平淡無奇,但那把刻著“絕”字的神兵,卻像是在告訴天底下所有的人,這個男子,是個足以縱橫天下,少有敵手的人物。
這個人,正是宗師之一,絕劍鳳辛,一套獨孤劍法縱橫天下,餘下的幾位宗師,多有忌憚,加之他手中神兵,他已經是當今七大宗師之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