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遠,就是臨時軍營了,真正屬於黃胤的軍營,此刻正在緊張有序的建造之中。
黃胤和凡真不急不緩地朝軍營走過去,遠遠便聽得裏麵傳出了震天的叫喊聲,黃胤心中歡喜。
“凡真,我剛剛得到消息,林暖琿親臨前線,不慎中了魏廣的箭,你認為此事會引起什麼樣 的變化?”黃胤忽然想起了這件事,略一沉吟,便問起了凡真,想聽聽他的意見。
凡真將右手探出,掐算了一小會兒,道:“上將軍,此事或真或假,然則不管真假,以我推算看來,林暖琿不該命絕於中年,如此,費國西方的戰事,應該還是要看這兩位首領的謀略。”
黃胤不太相信那種玄之又玄的推算,卻也不反對:“據說神箭魏廣的箭術天下無雙,便是先天高手,也曾有兩人被他射殺。雖說距離極遠,但若林暖琿真個出現的話,以他九箭連發的絕技,或許真能傷了林暖琿也不一定,但要殺了林暖琿,不中要害,卻是不可能。”
“上將軍,你是寧願相信林暖琿真個受傷了?”凡真略有疑惑,他也明白這一點。
黃胤點點頭,他曾仔細鑽研過林暖琿的用兵方式:“林暖琿是當世一流將領,擅長打防守戰,可如今他麵對的,是一個能和費笑言對抗多年的榮成大帝。麵對這樣的統帥,他若還是如往常一般的防守,必然會被榮成找出的破綻來,所以我猜想,他應該會改變作戰方略。”
凡真若有所思,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才說了話:“林暖琿兵少,我認為他不敢冒險詐死,可他若真是受傷的話,我實在想不出緣由來,不知上將軍可想出這一疑點了沒有?”
黃胤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他再不敢小視天下英雄了,至少林暖琿用兵,就是不容易揣測。
“走吧,先去看看我的人馬,林暖琿的事情,過段時間,就會明了。”黃胤大步朝前走去。
這個林暖琿,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呢?凡真冥思苦想,始終也想不出個頭緒來。
一個林暖琿,難住了兩個一流的用兵高手,而在數千裏之外,還有康帝榮成,也是一籌莫展。
康帝榮成是個健壯的中年男子,多年與費笑言廝殺,使得康國並不富足,他的容貌略顯滄桑。
在他的中軍大帳裏麵,彙集了諸多的文武官員,便是先天高手,加上他本人,也有十人之多。
外人或許以為林暖琿中箭是假事,可他卻是親眼所見,因為他武藝高強,每每都是親臨前線。
就在昨天下午,兩軍正激烈廝殺的關頭,他親眼見到林暖琿上了要塞督戰,由於隔了數百米的距離,一般人根本傷不到林暖琿,他心中惱恨,立即下令魏廣射殺這個死敵。
魏廣受令之後,不顧自身疲乏,接連九箭射出去,竟在空中結成了九星連珠的奇怪陣勢,這正是他的成名絕技。這一招之下,林暖琿手下三名上將同時出手抵擋,及時將九箭擋下。
正在林暖琿大驚,想要離開的關頭,魏廣口吐鮮血,再一次開弓射箭,又是一道九箭連環,穿越數百米距離,疾速射殺過來,這次三名上將依然擋下了,但卻均是被迫得後退了出去。
有了這些空隙,林暖琿慌張下要塞,眼望著便要到了邊緣,值此千鈞一發之際,魏廣渾身血箭四射,狀如厲鬼,又一次張弓,這次隻用了一箭,速度竟比先前還要快了許多。
在這魏廣拚命射出的最後一箭之下,三名上將來不及援救,拋出了好幾個將士擋箭,卻均被利箭貫穿,林暖琿躲避不及,被這支利箭射中了小腹,竟也是貫穿而過,頓時鮮血直流。
他倒也是好氣魄,沒有武功,又受了重傷,竟還是堅持著大喊殺敵,隨手撕下衣服將腹部裹住,然後才鎮定自若地下了要塞,將士受到鼓舞,一時間奮勇殺敵,很快便擊退了敵軍。
三道箭射完之後,魏廣元氣大耗,當時就直接倒了下去,陷入了昏死狀態。
自己一名上將連戰力都喪失了,半月才能恢複,居然沒能射死林暖琿,榮成隻能暗道可惜。
如今已經是商量了好幾個時辰了,榮成也沒能想出林暖琿耍的什麼心思。
這幾個時辰裏,榮成還是派兵攻打要塞,不計損傷,在他看來,不管林暖琿是什麼心思,都不能阻擋他占據句城,攻入費國境內,一血前恥的堅定決心。
進入了自己的軍營,盡管規模不大,黃胤還是覺著有一種親切感,仿佛這裏才是自己的歸宿。
黃胤見到的第一個士兵,是一個守門的士兵,還算負責,堅決不讓黃胤二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