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哥,清蒸排骨好了,快嚐嚐我的手藝。”秦瑤興高采烈地進來,隻是臉有些黑。
咦,道士?不是都死絕了嗎?怎麼又冒出來了?秦瑤見到了凡真,頗有些意外。
這個時候,秦瑤忽然發現自己以前沒做過飯,竟連該在哪裏吃都給忘了,好在黃胤也是個馬大哈,對這些不怎麼在乎,她靈機一動,把那茶桌拉出來,將幾樣菜放了上去。
“嗯,色香味俱全,隻是,這個是排骨嗎?這個又是啥肉啊?”見得那幾樣像藝術品的菜,黃胤不知說什麼好,他懷疑秦瑤沒做成功,隻是弄得漂亮,因為他看不出菜的原形來。
秦瑤不樂意了,瞥了黃胤一眼:“哼,享受現成的,還跟我抬杠,快吃,我要看你大口的吃。”
黃胤一抬頭,望向了秦瑤的臉,忽然伸手指了指自己旁邊:“瑤瑤,過來坐,總得一起吃呢。”
秦瑤哦了一聲,到了黃胤身邊坐下,忽然見得黃胤伸手向自己的臉頰摸過來,這會兒有外人,還是個道士,她頓時臉一陣發燙,微微泛紅,卻心中歡喜,不曾躲避。
“還是招些下人好了,你看看,你這做次飯,美女變成醜女了。”黃胤心中感動,很是專注,仿佛忘記了一切,用衣袖將秦瑤臉上的黑跡擦掉了,聲音更是極為溫柔。
秦瑤嗯了一聲,明白黃胤身為上將軍,客人肯定極多,自己一個人,根本就做不了什麼事。
“瑤瑤,這位是凡真道長,今晚我要與他暢談,你出去買些酒來吧。”黃胤指著凡真介紹。
凡真安坐,微微頷首示意,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樣,倒讓秦瑤對他起了幾分好感。
她起身出去,嘴裏卻在嘟囔著:“真搞不懂,明明知道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偏偏那麼喜歡喝。”
黃胤似乎不曾聽到,隻是注視著秦瑤的背影,凡真麵無表情,在想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
“凡真,明年年初,我必奏請國君出兵,但如何出兵,卻還在猶豫之中,不知你可有良策?”過得片刻,黃胤收回了目光,變得深邃,炯炯有神,煞有意味地望著凡真。
凡真手指掐動,行了一個道禮,接著道:“敢問上將軍,目前你最大的難題是什麼?”
“一憂武將不和,一懼權高壓主。”盡管國君全權托付,黃胤卻明白,這國君正擔心著自己。
刁平既然向國君傳達了自己的事情,肯定也說到了自己將來要脫離的事情,這正是一大難題。
凡真深以為然,正襟危坐,道:“上將軍,你不通水性,又天生暈船,我建議三路出兵:一路由另外三位上將軍共同指揮,渡海攻打費國;一路由那位將軍領兵,我輔佐,攻打梵國;最後一路,當由上將軍親自領兵,攻取旬國,直逼孔國。”
“嗯,這策略極好,攻打旬國和梵國,終究不如攻打的費國的功勞大,我借先天缺陷,以退為進,不失為一招妙計,但那韓非為人小心謹慎,未必看不出你我的心思。”黃胤略顯嚴肅。
凡真略一沉吟,道:“我觀察過韓非許久,知道此人素有大誌,也頗有才幹,但兵法卻不怎麼精通,是以多半不敢接下攻打旬國和梵國的任務,一旦康帝震怒雷霆,他無從抵抗。”
黃胤點點頭,道:“這話倒是不錯,你且說說,你準備為田將軍獻上何計,攻打梵國?據我所知,梵國兵馬不少,又有一道山川之險,易守難攻,這也正是梵國能苟存下來的原因之一。”
梵國是臨海的國家,水軍極為厲害,若要從海路進攻,田楷真手底下的新兵,必然不為其敵,但要從陸路進攻,又必須要衝破兩國邊境上的一道天險--綿綿數百裏的陡峭大山。
在那起伏連綿的山脈之中,梵國常年駐紮了數萬的軍隊,就是為了防備阪國有朝一日突襲。
“梵國占據地利人和,我們若要拿下,必須要天時相助,是以隻有與梵國軍隊先僵持不下,作進退兩難之狀,迷惑其心,待到仲夏時節,天幹物燥的時候,以火攻之。”凡真緩緩開口。
先天高手各個都是萬人敵,但遇到有組織的軍隊,若是加以地利,同樣也會死於非命,這種例子,史上極多,是以盡管田楷真那一路有著兩大先天高手,凡真也不願力戰,隻以智取。
果然是一代奇才,可惜啊,你生錯了時代。如今這個天下,似你我這般的人才,怕不下十數人,或許還有不曾出世的絕代人物。沒有宗師做後盾,你終究會是一事無成,有誌難伸。
望著凡真,黃胤不由得可惜,臉上卻沒有變化:“山中林木多,野草多,以火攻之,必能破敵,梵國也無甚良將,拿下來倒也不是問題,不過你要記住,務必替我取回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