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維爾頓時感覺,自己渾身的血都要涼透了!以背後突襲自己的那人的身高判斷,應該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而在現場,這樣的孩子隻有尤納一個,並且,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呀!
抱著腿的小孩沒有動,耐維爾也被嚇得不敢動彈。他迫切想要知道,芬裏爾和黛娜這兩位守護者現在究竟是死是活,如果剛才的爆炸連同他們一起卷走的話,那耐維爾先生這次可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但是,萬沒有想到的是,尤納竟然在緊抱了一陣之後,放開了耐維爾的雙腿,而後活靈活現的一下蹦到他身前,賣萌的眨了眨大眼睛:“耐維爾哥哥,你還好吧?”
“我……很好……尤納,你……這……”耐維爾簡直驚呆了,他忘記了該用什麼語言表達當前的心情——或者說,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持一種怎樣的心態了。
“尤納?沒錯呢,這也是我的名字。”尤納甩動了一下長長的金色發辮,看著耐維爾的呆臉說道,“不過,全名應該被稱作尤納拉瑞斯大人!煥然一新的法師守護者參上!請多關照!”
“尤納拉瑞斯?好像和我的想象有一點點出入哎……”耐維爾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歡蹦亂跳的尤納,真不知該怎麼吐槽了。搞來搞去,這家夥竟然才是法師守護者的真身,不會有點太……對不起觀眾了吧?
“尤納是我的一半,奈拉瑞斯是我的另一半,由你身上締造者的力量,粘合在一起,並且在他們的幫助下,解脫原先將其閉鎖的軀殼,完成了這次蝶變。應該說,你,耐維爾哥哥,還有愛莉姐姐,以及芬裏爾和黛娜,功勞各占三分之一呢!”尤納萌死人不要命的圍著耐維爾來回轉著圈,好像有用不盡的精力。
“或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身上的締造者之力,隻需要一點點,便可以喚醒守護者的精神。隻不過,那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
說話的人,不是芬裏爾,也不是黛娜,而是一個闊步走出迷霧,身披重鎧、手持長劍的野蠻人戰士。耐維爾揉了揉眼睛,仔細打量他一番,這才認出來,他是死靈法師守護者的傭兵,昨晚與衣利森組隊大戰煉獄難度怪物的魏德。
“特殊的‘手段’?”耐維爾看了看牽住自己手的尤納,品味著魏德的話,若有所思。仍是一副秀吉正太模樣的法師守護者使勁點了兩下頭,似乎是在肯定他現在的想法。
“所謂的特殊‘手段’,就是借助愛莉姐姐獨一無二的能力。”尤納笑著揭開了謎底。
“啊啦啦,你們在這裏聊得很開心,居然把我們這對難兄難弟給忘記了?”黛娜架著渾身是傷的芬裏爾,好不容易從坑裏冒出頭來,她已經恢複了肥婆的體型,不過耐維爾知道那純粹屬於做戲。
“好家夥,沒想到你用這麼絕的招數,險些害我們一起升天!”芬裏爾有氣無力的坐倒在地,掏出煙鬥,從身上隨便扒拉了一點充作煙絲的東西,點燃後慢慢的吐出了煙圈。
“嘿,我說你呀,怎麼非要保持在這麼一個小孩子的形態呢?你不是有更拉風、更帥氣的‘正常’形態嗎?”不等尤納回答,黛娜便接上了芬裏爾的話,喋喋不休的問道。
“因為耐維爾哥哥和愛莉姐姐已經習慣了尤納的這種狀態。”尤納——或者現在應該稱其為尤納拉瑞斯——撇著小嘴巴,對同為守護者的兩位戰士拌了個鬼臉,“保持所謂的正常形態,實在是太費力氣了,那種狀態還是更適合高強度戰鬥下,短暫的覺醒。”
“好奇葩的口味……”耐維爾無語的吐槽道,而後他一扯死而複生,同時恢複法師守護者記憶的尤納,“走吧,尤納,不管你是不是什麼守護者,我都該把你領回去,交給你的愛莉姐姐了。”
“抱歉,耐維爾先生!”魏德忽然將大劍向前一隔,攔下了尤納,不由分說將他扯到自己身邊,“不必勞煩您帶這個孩子去見大小姐了,而且,今後你們的交往也會被完全終止。”
“為什麼?!”耐維爾眉頭緊皺,好像被晴天霹靂打懵了一樣,半晌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嘴裏一直重複著這三個字,聲音由低到高,到最後,簡直成了狂吼。
“我的主人認定,你們再這樣彼此深入的了解下去,一定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魏德絲毫沒有在意耐維爾的憤怒,麵色冷峻的回道,“不如快些忘卻這段記憶吧——早點忘卻便能早點脫離苦海。你自己回去吧,愛莉小姐不可能屬於你。”
“難道說,你的主人讓愛莉接近我,隻是為了……讓尤納複蘇嗎?”耐維爾乜呆呆的看著被魏德拉走的尤納,直到現在還沒有從巨大的打擊中解脫出來。
“隨便你怎麼想吧,總之,請你今後離小姐遠一點。”魏德一扯尤納,小男孩耷拉下頭去,對著耐維爾無力的揮了揮手臂,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那個彪形大漢,消失在耐維爾的視線中。
良久,芬裏爾上前拍打了一下耐維爾的肩膀,幫助他從失魂落魄的狀態,暫時找回了自我。
這……是下雨了嗎?要不然,視線中,怎麼會有如此多的水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