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羅格營地,點綴著一簇簇篝火,遠遠望去,像是群山間一條鑲滿寶石的黑玉帶,別樣動人。城外的商道上,卻是一片的死寂,隻偶爾有幾隻沉淪魔,為爭搶一具動物屍體上的碎肉而叫罵著大打出手。

風中隱隱透出了一點寒氣,這是深秋到來的信號。兩位年輕的女子,一個金發的女戰士,一個紅發的女法師,正圍在火邊享受著溫暖,同時靜候上麵的煎肉排做熟。金發的少女早已經垂涎欲滴,而那位把紅色長發梳成一綹綹麻花辮、麵相老成些的女孩,卻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艾麗塔姐姐,快翻一下啊,再發呆的話,你的那塊牛肉就要燒糊了!”已經比大半年前成熟了許多的少女喀秋莎,熟練地操作著簡單壘砌的石塊灶台上,煎肉的器具,牛排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可惜的是,強化法師艾麗塔並沒有胃口。

芬裏爾已經離開庇護所世界10個多月了。艾麗塔曾經試著去忘記他,但是,由於在組隊時大部分時間都隻能擔負輔助任務,因此,她有著大把的閑暇來想念一個人。艾麗塔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芬裏爾如此掛念,實際上,他們在一起的時光並不算長久。

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的孽緣,一個隻會為別人的力量添磚加瓦的傻女孩,一個注定隻能是隱身在主角光芒之後的配角,她所期盼的愛人,是一個需要她,同時能讓她依靠的人,而不是一個接受了火焰強化之後,就匆匆趕赴戰場的路人。艾麗塔自己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的確是非常固執的,就算知道芬裏爾和彤達拉雅有那種不明不白的關係,她也在抱著隻剩下一點點的希望,苦苦等待著。

不遠處的另一個帳篷邊上,雇傭兵米山和衣利森在自顧自的吃著晚飯。他們的小隊剛剛從牧牛農場歸來,不過可惜,並沒有什麼像樣的收成。時至今日,艾麗塔都沒有替換掉本是芬裏爾傭兵的衣利森,僅憑這一點,就可以從側麵表明她的心意了。

“艾麗塔姐姐?”喀秋莎看了看發著愣,機械的翻動起牛排的艾麗塔,小心的戳了戳她,“你看到賽努諾斯大叔的新裝備了嗎?”

“新裝備?什麼新裝備?”艾麗塔心不在焉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笑得很詭異的喀秋莎,搖著頭回道。

“當然是‘地獄火炬’大型護身符了!那大叔真是****運,居然第一次去挑戰超級6BOSS,就搞到了+3德魯伊技能的暗金大護符,真是讓人羨慕死了!哎,話說咱們什麼時候也去挑戰一下這些超級怪物吧?”喀秋莎一麵說,一麵將煎好的肉放在了盤子裏,就著貝隆酒館的招牌美食酥皮麵包,開心的大嚼了起來。

“不要亂想了,賽努諾斯的裝備,要壓碎攻擊有壓碎攻擊,要偷取生命有偷取生命,還能撕裂傷口防止自療,熊人德魯伊震波控製小怪的能力又那麼強,再加上靈魂戰熊做肉盾,不是我們可以比的啊!”艾麗塔搖了搖頭,把自己那塊一麵煎的半生不熟,一麵卻有些焦糊的肉排夾了起來,無奈的端詳了它一番,然後切下一點沒有烤糊的肉放進嘴裏,慢慢咀嚼,“要去挑戰最近‘混沌事件’中出現的超級魔怪,我們還是等到有了‘骨髓行走’骸骨靴或者是等打到符文,做起神符之語‘永恒’再說吧!”

“艾麗塔姐姐,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念芬裏爾隊長啊?”喀秋莎看著艾麗塔淩亂的眼神,微微歎氣,將手中的盤子放了下來,悄聲問道。

“你說呢?”艾麗塔微笑了一下,撫了撫喀秋莎的頭,“不過想念也是沒有用的。也許他在那個世界的事情還沒有做完,畢竟那裏才是他出生的家園,我也不能強求他嘛。”

“嗯……果然他這個來自異世界的人,會引出一些神秘事件來,像我們這樣庇護所原住民的涅法雷姆,隻能遵循著天使們設定的‘劇情’,一步步完成那些索然無味的任務。哎……要是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地賺它一大筆技能點和屬性點!到時候,看誰還敢小瞧我這個所謂的‘孩子’!”喀秋莎揮了揮粉拳,撅著小嘴哼哼道,而且越說情緒越激動。

“說真的,喀秋莎,那一次在噩夢訓練場的毀滅王座,你表現得真十分讓人感動,也許,那些額外的屬性點和技能點是上天對你的獎勵吧!”艾麗塔的笑容更和藹了一點,臉上因為思念而掛起的薄霜,似乎也消退了一些,“雖然被巴爾減少經驗值的詛咒結界消去了8個等級,但卻意外的在降級時另有收獲,要是芬裏爾知道的話,一定也會為你感到欣慰的。”

“艾麗塔姐姐,我覺得吧,你不能再這樣過度思念下去了。要不然這樣好不好,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在遺忘高塔、神秘庇護所和瓦特之廳行動起來,先把開啟遺忘沙漠、主母巢穴和煉獄熔爐的九把鑰匙湊齊了也好啊。我覺得,你稍稍經曆一點不太激烈的戰鬥,也許會對平複你的糟糕心情有效果,再不濟,我們還能順便打點裝備和符文呢!”喀秋莎湊近了法師身前,用她那銀鈴般的少女音,為芬裏爾和彤達拉雅離開後,一直照顧她的大姐姐緩解著心頭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