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所以我覺得你不一定會步那些失敗代理人的後塵,成為力量的奴隸。”芬裏爾昂頭望向了無垠的夜空,話語變得有點點惆悵,“得到力量和馭使力量,實際上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

耐維爾沉默了,他仰頭看向芬裏爾那生著雜亂無章的胡子茬的下巴,感覺到他正在回憶著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也許,他的經曆,與日後自己在庇護所世界的闖蕩,將是如出一轍的鏡像——耐維爾無端的這樣想著。

“對了,你難道不想問問,你那些‘前輩’們的經曆和結局嗎?”芬裏爾突然壓下頭來,笑的有些陰篤。

“說實話我不是不感興趣,而是在你和貝利亞的對話中察覺,他們的結局一定都不怎麼好吧?”耐維爾淡淡的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與魔狼對視著,“我不怕被你嚇到,其實,在這個世界裏,能嚇死我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啊……真沒成就感!”狼人德魯伊索然無味的吐了口氣,摘下腰帶上的煙鬥,塞進一團煙葉,慢條斯理的點燃,“吧嗒吧嗒”抽了幾口,“如你所知,我們七位守護者,擁有締造者本尊也無法限製的力量,這是一種防患於未然的預防機製,針對的不僅是異常強大的惡魔,還有某些為了自己的強大而可能毀滅庇護所世界的締造者代理人。”

“我知道,我就差一點被你的朋友,那位死靈法師的守護者,封印在崔斯特瑞姆呢,不過後來他在地底墓穴救了我一命,算是補償了那次冒失的行動吧?”耐維爾聳了聳肩,輕鬆的與芬裏爾攀談道。

“耳朵挺靈,全讓你聽去了啊!”芬裏爾隨口吐出一坨濃痰,而後揉了揉有點發紅腫脹的鼻頭,不知這是不是使用狂犬病技能的後遺症,“不過那個老東西急不可耐的想要把你封印住也是一種無奈的過激反應,畢竟締造者帶給庇護所世界的,往往是比惡魔還要糟糕的災難!”

“難道那些代理人,他們最終都蛻化為魔頭了嗎?”耐維爾不由得一陣心悸,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也可能會淪落到那樣的下場。

“其實那些被我們封印,或者放逐的締造者的代理人,或是化身什麼的,都或多或少覺醒過。隻不過,在得到力量後,他們有的將自己變成了同時掌握七職業強力技能的全職者,有的弄出了太多想要碾壓我們守護者的強力裝備,有的以屠殺其他與惡魔交戰的戰士為樂,有的甚至想在殺死魔王後取而代之,成為庇護所世界的主人,結果反倒與惡魔合二為一,作繭自縛。”芬裏爾笑顏中的惡意達到了最大化,顯然,那是一種對耐維爾的威嚇,“當他們徹底失去理性時,都會被我們出手鏟除。不過因為對方是締造者的化身,所以力量不是我們平常的狀態所能抵擋的。結果是,我們也使用了守護者的覺醒力量。那一場場巔峰的對決後,庇護所世界留下了永難磨滅的疤痕。”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也變壞了的話,你們也要對我出手了?”耐維爾拌著有點扭曲的笑臉,膽戰心驚的問道。

“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守護者的職責之一!”芬裏爾有點惡狠狠的回應道。

“天哪,原來庇護所世界盛行的還是無君主自然主義啊!”耐維爾撫了撫有點顫抖起伏的胸口,“一個絕對力量的王者,在這個世界中是不被允許存在的麼?”

“你曾經是一個德魯伊,應該更容易理解這些事情。”芬裏爾突然壓低了聲音,對著耐維爾詭秘的說道,“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締造者的本體呢?從我的觀察來看,你是所有到目前為止派駐庇護所世界的代理人中,思維最敏捷,聯想能力最豐富的一個。這也是貝利亞說你強大的原因之一。”

“受寵若驚,受寵若驚!”耐維爾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肢體語言來配合自己說出的話了,“不過你讓我猜一件連你都不知道的事情,這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嗎?”

“我隻知道,締造者並不是一個實實在在存在的意識個體,如果你忘性沒那麼大的話,應該記得剛剛被你和你的朋友們降服的魔法元素,也是許多人意識的共融體吧?”

“是,那又怎麼樣?”耐維爾腦筋一時短路,不知道究竟該往何處去想。

“締造者,會不會也是這種不同意識的融合體呢?”芬裏爾的話模棱兩可,他好像有一些確定,但卻用了一個婉轉的問句,“如果是的話,他,或者說他們,為什麼要選擇你,還有其他一些代理人,來影響庇護所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