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裏爾對於締造者本質的猜測,引來了耐維爾的無限遐想。這個天生充滿藝術和科學細胞、愛胡思亂想的腦袋,再也安分不下來了。
締造者絕不是創造庇護所世界的創世神,因為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改變著這個世界上的既定成規。他也不是任何一位哪怕可以穿越到這裏的玩家,肖耀強不是,苑曉偉也不是,任何人都不是,因為他們至多隻能算是“代理人”。於是,有了魔法元素的前車之鑒,耐維爾理解起締造者的本質以及自己與他的關係,也就不那麼困難了。
簡言之,締造者就是所有暗黑II玩家的意誌總和,而他,還有苑曉偉,以及穿越領域的“前輩”們,都是不知被什麼力量選擇出來的“代表”。
OK,這樣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在他之前的一些穿越者,最終會成為守護者們的獵殺目標。正如耐維爾自己曾經說到過的,暗黑II是一個很容易修改的遊戲,違規修改,或者說白了就是“開掛”,會讓這個遊戲對玩家的吸引力大幅度下降,以至於玩者的興趣在不長時間內就徹底泯滅。而在現實世界中玩遊戲開掛,其實與穿越到這個世界後開各種掛是完全一樣的結果,遊戲生命的死亡,也就意味著穿越者在異界橫行的日子將被終結。
守護者們,可以理解為對修改按捺不住,但卻又在一試之後嗤之以鼻的絕大部分玩家的共同意誌,抑或稱為“締造者”,創造出來革除這些“毒瘤”的防禦係統。當然,對於嚴重影響遊戲平衡性的惡魔,也是有同樣效果的。
但締造者為什麼又要一次次的為庇護所世界降下新的代理人,且不給出任何的提示,由著他自由的揮灑那改天換地的力量呢?
答案恐怕隻有一個,那就是,暗黑II的玩家們實際上並不滿足於這個遊戲的現狀,他們還要發掘出更深度,且能夠增加遊戲可玩性的強大裝備,擊倒更加強悍的魔怪,讓這個遊戲的生命繼續延續下去——即便有了暗黑III之後。
煉金魔紋就是最好的證明。
耐維爾似乎想通了,但他不知道該怎麼對芬裏爾說起——你們的世界隻是一個供人娛樂消遣的遊戲?你們的命運都是寫好的劇本決定的?你們都是一些二次元代碼的構成?這些說法當然不可取,而且還算得上善良的耐維爾真的不忍心對這個世界的人點明這些“真相”。
“你認為我的猜測合理與否?”芬裏爾盯著沉默下來的耐維爾許久,慢吞吞的吐了個煙圈,才張口問道。
“非常……非常的異想天開,不過我覺得這可能就是締造者的本質吧!”耐維爾歎息一聲,為自己未知的命運而充滿了迷茫,“我也大概清楚自己的力量是什麼樣子的了。所以,如果我依靠自己還有朋友們的幫助,在庇護所世界正常規則的允許範圍之內,完成了其他屠魔勇士已經完成或者正在努力要完成的旅程,也就意味著我沒有受到力量的吸引而墮落,從而打破了締造者代理人的‘魔咒’,是不是這樣?”
“你的理解力真的不賴。”芬裏爾對著煙嘴深吸一口,煙鬥內最後一點煙絲隨之燃盡了,“不過你的力量還很不穩定,即便是按照一般的屠魔戰士那樣直接送去‘天堂的試練’,你說不定也會控製不住自己,突然爆出一個幾十級的火山爆,或者是在18級的時候就召喚出靈魂戰熊來,也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呢!”
“你的擔心是完全正確的!”耐維爾點頭沉吟道,“在地下墓穴第四層,我不知哪兒來的力量,使出一個不知道多少級,還有滿額輔助技能加成的火山爆,那成千上萬點的火焰傷害差一點直接秒殺安達利爾,我當時都要嚇死了!”
“所以,你還要先磨練自己的心性和定力,並且,在與更多戰士的接觸中,尋覓一條適合你自己的修行之路。”
“了解!”耐維爾板得鐵青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的春意,“芬裏爾,如果你想讓我知道這些,大可以來亞特瑪客棧找我麵談。可你為何要大費周章,讓衣利森引我到此,而後又表演出一整套的精彩戰鬥,這些都是為了什麼?”
“你不是很能猜的嗎?猜猜看。”芬裏爾閑聊天似的扣掉了煙灰,將煙鬥掛回到腰帶上,那雙有點渾濁的眸子,向上翻著看向耐維爾。
“亞特瑪客棧你不敢去,我是知道原因的。”耐維爾瞬時來了個名偵探柯南附體,臉上的笑意也燦爛了不少,“苦追了你十年,盼著早點結婚生娃過小日子的艾麗塔姐姐在那裏守株待兔,你不知有什麼原因,要一直躲著人家。不過這個涉及隱私,我就不多問了。至於你為什麼要先‘表演’一段戰鬥,而不是直接在這裏與我談話,個中緣由我就不清楚了。”
“你這家夥還挺能猜的呢!”一提到艾麗塔,芬裏爾的眉頭頓時皺的很不自然,“把你弄到這裏來,其實也是要借助奧丁虛空結界的殘餘力量,生成一個暫時隻有你我能夠隱秘對話的空間。而之所以要單獨與你會麵,是因為,我並不想讓其他的守護者知道我對你提到了些什麼。”
“你們守護者之間還有這麼大的隔閡嗎?唔,話說回來,黛娜確實是說過,她就不怎麼知道其他守護者的事情呢!”耐維爾在芬裏爾麵前掰起了指頭,搜腸刮肚的抓著腦子裏的每一個細節,“聖騎士守護者希沃,法師守護者尤納拉瑞斯,刺客守護者黛娜,算上你,還有一個一直藏得很深的死靈法師守護者,我尚不知其名,剩下的兩個,野蠻人和亞馬遜,能給透露一點情況嗎?我也好做做心理準備,將來如果不小心墮落了,看自己究竟會死在你們哪個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