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人,無名不得不先考慮開辟洞府的事情,否則天一黑,豈不要在露天裏過夜?
望著山崖上那稀疏的洞府,總感覺有點熟悉,對了,翠竹村東邊那山崖上,不是有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仙人洞”嗎,原來果真是修仙者開辟的洞府!
可惜村裏沒有修仙者,山崖雖隻有百十丈高下,但對凡夫俗子而言,卻可望不可即,一直沒人能一探虛實,那到底是哪個級別的修仙者開辟的?
無名打定主意,將來下山一定要前往一探,以了多年夙願。
他打開宗門發放的小包裹,發現有兩本不知道什麼材料製成的書卷,一本寫著《入門須知》,另一本寫著《厚土修真錄》,還有一把削鐵如泥的短劍,此外就是三個三角小旗,上麵畫著奇形怪狀的花紋。
無名急忙打開《入門須知》,直接找到“洞府建造”一頁,包括洞府選址、結構形態、布陣等內容。
原來,洞府開在半山崖是為了防止妖獸和他人誤入,同時還要考慮靈氣、風景、情趣等諸多因素,當然,臨時的洞府就隨意一些了。
洞內結構依個人需要而定,一般人有個打坐的位置就可以了,講究的還可以另開洗手間、寵物間,苗圃、育蟲室等。
陣法,具有預警、防禦、隔絕神識、聚氣等作用。原來那三個小旗是布置三才迷蹤陣的法器,可以隔絕神念窺探。
無名隻想先安個窩,管不了那麼多,在崖上尋了個洞府稀疏的位置,準備開拓洞府。
他勁貫雙臂,噌噌噌噌幾下爬到半山崖,站穩腳跟,先用短劍在山崖上畫了個轅門形狀的洞口,然後鐵掌穿岩,左右開工,猶如抓取豆腐,不一會兒挖出一個可容一人的小洞。
歇息片刻,繼續炮製洞府大業,但見土石紛飛,活像一頭黃龍垂下山崖,好一個烏煙瘴氣了得。
正幹得起勁,忽然聽到一聲怒吼從山崖下傳來:“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地老鼠在此打洞啊?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無名探出腦袋,循聲下望,居然是紫衣侯主仆二人!
“傻小子!是誰讓你在此開辟洞府的?把我的紫雲洞弄得烏煙瘴氣,你想找死啊?嗯?!”
無名順著紫衣侯的手勢看去,附近果然有個“紫雲洞”,中間還隔了個“騰龍洞”,與自己的洞府正好是一般的高度。
“我蒙玄黃殿張師兄指點在此開辟洞府,人家騰龍洞主離我最近,都沒什麼言語,你紫雲洞有何異議?憑你叫個什麼什麼猴兒就可以無理取鬧?我懶得理你!”無名說話間就要回頭幹活。
“哪裏來的野小子敢跟我這樣說話!嘯天叔叔,替我掌他的嘴!”
很快,附近洞府不少人聞聲圍攏過來,有人跟著起哄。
“什嗎東西?之乎者也的,恁不懂事,竟敢跟紫衣侯叫板!”
“那小子好像是新入門的,我摘星手願意代勞,打爛他的嘴,教會他尊重師兄的道理!”
“噓,聽說過沒有,那小子叫什麼範無名,據說是掌教至尊親自接引的…”
“怕個鳥,修仙界隻講實力,不論關係,掌教若是十分看重,怎會讓他到外門廝混?”
……
紫衣侯身邊的白發老人苦笑一聲:“侯爺,這小子注冊時自報家門,乃是忠州學子,似乎還是你的子民呢!”
紫衣侯一愣:“哦?那個什麼,範無名?你聽好了,既是我萬州帝國的子民,我也不為難你,自己打一百個嘴巴,給我磕個頭,認個錯,然後做我的近身侍衛,聽本侯差遣,也就是了。”
無名聽得一陣惡寒,暗忖:“掌教曾言,修仙之根本,在氣運、本性與實力,似乎尤重本心,似乎有種說法,修仙即是修真。雖說修仙要低調,但也不能受無緣無故的氣,否則本性蒙塵,何來修真?”
於是挺身而出,怒斥紫衣侯:“你既是皇室帝胄,真名應叫龍紫衣吧,若在世俗,小生自當謹守子民本分,尊你一聲侯爺。如今你我同入修仙門派,所求者無外乎超凡脫俗,你還念念不忘世俗權力,頤指氣使,妄圖奴役同門師弟,不知道你修的什麼仙,了的什麼道?”
圍觀者一時安靜下來,有幾個心有所感,若有所思,陷入了沉默。
紫衣侯無言以對,不覺惱羞成怒:“好你個酸秀才,你有什麼實力和資格教訓我,豈不聞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率土之民,莫非王臣?就是這倚天劍派,也在我萬州帝國管轄之下!你以為你可以翻出我紫衣侯的手心?”
“好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紫衣侯!我真是對牛彈琴,自討沒趣。即便在世俗,聖人早有明訓:君輕民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小民從來不可辱,難道堂堂帝國皇室缺少家教,你紫衣侯可以動則打殺羞辱臣民?或者就憑你長得像個小白臉?”
紫衣侯小臉氣得劍眉倒立,小臉煞白,可謂風度全失,指著無名吼道:“殺你怕汙了本侯爺的手,嘯天叔叔,給我撕爛他!”
豈料龍嘯天竟哈哈大笑:“小孩子過家家,不值得!不值得!”
紫衣侯正要抓狂,一個猥瑣男毛遂自薦:“小侯爺,看我劉一手替你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高下二等的東西!”
隻見劉一手幾個縱躍,在山崖上留下一道殘影,轉瞬就到了無名的洞口,飛簷走壁,如履平地,見麵不容分說,劈臉一拳就向無名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