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央坐起身來,飲盡一杯酒,輕歎道:“是啊,若不是那一份深情,恐怕這天地間也沒有隱公子這一名號了。”
這話說的實在是莫名其妙,似在自誇,又似在自惱,何如夢卻是了然,也隨著輕歎道:“是啊,若不是那一份深情,恐怕我今天也不會到公子這裏來叨擾了。”
李清央聽聞此言,眉頭緊蹙,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說道:“果然還是來了。”
何如夢正在疑竇,這李清央聽到這個消息,為何如此淡然,僅僅是眉頭緊皺,正想發問,卻不曾想李清央卻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心中大駭,連忙追問道:“難道公子已經知道最近江湖之上所發生的一切?”
李清央道:“這倒不曾聽聞,隻是到如今十年光陰逝去,我想,他們應該已經等到這個時機了,其實就算你不來,我算算也該重出江湖了,畢竟,這件事情於我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
何如夢又道:“如此說來,公子定是知道一些這次的事情,我這次來,也正是受了各方人士的托付,你也知道,這江湖上,論到消息,我們鳳閣還算的上是靈通,江湖上未曾有人打聽到公子的隱身之地,我們鳳閣也是費了不少力氣才尋到這一處地方,隱公子中的隱,公子你可是做足了文章啊。”
李清央微微一笑:“閣主說笑了,清央這一點可是比不上鳳閣,鳳,古之神鳥也,本應翱翔天際,萬鳥朝拜,可是鳳閣卻是做到了金屋藏嬌,密不透風,至今,江湖上誰人不知,鳳閣香閨,隻聞其香,不見其身。”
何如夢低頭抿嘴一笑,抬眼卻是瞥了李清央一下,這一笑百媚生,縱然李清央淡泊的心境此時也是心中一震,卻神色自若地說道:“閣主這一身媚功天下可是無人能擋啊,小子也是差點入境啊!”
何如夢吃吃一笑,道:“公子一身的功力也是不差,天下間能擋我媚功者,不出十人,公子無愧是公子。”
這句話說的頗有深意,李清央左手拇指抿了一下食指,修長的手指摸了摸鼻尖,無奈笑道:“看來閣主仍舊記著十年之前的春宵一刻啊。”
何如夢輕哼道:“春宵,公子心裏恐怕不是這麼想的吧。”
李清央苦笑道:“閣主未曾不是,想來,這十年之中,各王公貴族,富家公子,江湖豪傑追求閣主的,堪比武林盛會,閣主這一份情,清央可是擔待不起。”
何如夢還想說點什麼,無奈李清央突然正色說道:“夢兒,你我之間何必如此,以前縱馬奔騰,歡徹天地,如今你這般樣子,讓我內心如何安定。”
何如夢狠狠地掃了李清央幾眼,看到他硬生生轉過的頭,心中的氣節也是有那麼一些消散,忽然撲哧笑道:“看來我也不是那麼不重要嘛。”語氣中竟略帶那麼一點撒嬌的意味。
感覺到自己不自覺帶著的那一點嬌氣,何如夢也是內心嬌羞,女人就是這個樣子,無論多麼強勢,對著自己的如意之人,縱然心中如何不喜,如何惱怒,但是男子隻要服軟,女人便會萬般欣喜,從這一點來說,女人的情感是如此細膩,世上多少男子,卻無幾人能夠明白,故男人應該對女人溫柔有加,去嗬護她。
恰巧,李清央就是這樣的男子,在對待女人的事情上,他似乎從來沒有犯過錯,隻有十年之前的那一場轟動武林的愛戀讓他不得已隱退江湖,才讓那場風波漸漸平息。
李清央看著麵前這個一笑百媚生的女人,心中也是極為舒服的,卻突然想起了她,收斂了笑容,緩緩問道,“她怎麼了。”
何如夢這時拄著頭,腦袋歪歪地看著李清央,溫柔地說道:“這件事情還要從兩個月之前說起,”她的語氣很輕,害怕隻要她的語氣再重一些,李清央便會怒而離席,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怎麼樣去抓住一個男人的心,不會因為一些莫名的幹醋讓這個男人離他越來越遠。
李清央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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