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孫不也是這樣做的麼？怎麼我就真老的看不出來了？”老太太拉過棉被，轉過身去，聽著榮媽媽的腳步離開，靜靜地歎了口氣“他可真是當家的料，天意的眼光真是不遑多讓，可惜可惜竟葬送在女人手裏。”
“哥哥，你今日的反應是早已料到了麼？可哥哥先前不是說不會沾汙手的麼？是到底還是這樣逼迫了麼？”蘇長卿迷惑不解地發問。
“怎麼會”蘇點玉笑著，“哥哥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曾兌現過，害她死的自然有我，那是因為我最恨她。然而，真正害她的最後一手卻是本應最感謝她的人。”
蘇長卿順著蘇點玉的目光看去，遲疑了一下：“哥哥指的是。。。。。。可是，怎麼會？”
蘇點玉把食指放在唇前，含笑止住妹妹的話頭：“我們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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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婦人懶懶地躺在床上，臉上依稀可見淚痕。
蘇玉瑤靜靜地挑了一把椅子坐下，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麵色沉靜：“謝謝你了。”
“謝？”婦人淡淡地笑了，像是在嘲弄像是在自嘲，她轉過身來，眼眶紅紅的，“也對，你是她的兒子，連他都疼你，如今他們倆遠走高飛，你一定很高興吧。”
“你現在。。。。。。什麼感覺”
婦人挑眉：“生不如死。”
“連你都這般愛你的母親不惜讓我欺騙她，你是得償所願了，我呢，我這麼愛蘇天意，該給的都給了他，甚至還選擇成全了他和白琴恩，結果呢，落得自己這般慘景。”
“我和你是一樣的，隻要自己所愛的人幸福不就好了？”
“自己所愛的人幸福？”婦人喃喃地重複。
門外突然丫鬟的叫喊。
“是誰啊，這聲音怎麼這般陌生。”婦人虛弱地撒啞著嗓子問到，作勢要坐起來。
蘇玉瑤搖了搖頭，看著她又無力地倒下，自顧自走了出去，外頭，站的正是子書如意。
“你？”蘇玉瑤驚異地打量她，見她清純的臉上清澈萬分，沒有意思表情，不由問到，“可是蘇點玉派你來的？”
“我要見裏麵的人。”子書如意肅著臉。
蘇玉瑤攔住她，搖了搖頭：“她不許。”
子書如意硬是要往裏衝，可終是抵不過蘇玉瑤的阻擋，他的俊臉上帶著疲憊：“丫頭沒有允許不可以進去，蘇點玉沒教你麼？”頓了一下，“我是她兒子，你要有什麼要托付給我就行。”
子書如意遲疑了一下，掏出那塊閃閃發光的黃金，用力塞給了他，然後立馬轉身跑掉了，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便是：“蘇點玉讓我賞的。”
蘇玉瑤眯縫著褐色的瞳孔，把那塊金擺在陽光下細細地看，慢慢慢慢得轉，一道陽光射下來，慘白慘白。蘇玉瑤揉了揉眼睛，轉身進屋：“是祖母身邊的丫頭，問你有沒有事。”
“幫我回了便是。”婦人依舊躺在床上，沒有變的姿勢，“你和我的交易。。。。。。”
婦人沒有等蘇玉瑤回答，就哭笑著自說自話：“也罷，也是我命苦，活該被蘇天意擺了一道，原以為他最疼你。”
“你錯了。”蘇玉瑤悄悄把金放在袖子裏，向婦人辯駁，“父親是最疼我的，他是世界上最懂我的兩個人之一。”
婦人不以為然他指的是他母親，也沒有過度在意，接著問他：“你接下來計劃怎麼。”
“不知道”
“你覺得蘇點玉會放過你麼”
“這話你應該問你自己。”
婦人沉默了，久久地不語，接著她痛哭起來，伏在紅紅的鴛鴦被上。
蘇玉瑤富了身走了出去。他沉默地拿出金，那上麵龍飛鳳舞：“給你自由。”
其實最了解我的人大抵就隻有一向互看不順眼的蘇點玉了吧。
我終究是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