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開車克武漢——擂鳥!
肇事司機抖個狠——閃鳥!
多虧一個武漢伢,
送克醫院釕五針——好鳥!
老張丟他兩活煙,牌子懷鳥他不要,
他說——我們樂裏都是武漢嫩,
我們樂人講胃口得很,
我們樂裏冒的樂種嫩,
擂鳥人那還欣抖狠。
我們樂裏都是武漢嫩,
我們樂裏麻木多得很,
我們過早都吃熱幹麵,
我們抽煙隻抽“硬長城”!
拐子,借個火!
武漢人都是活雷鋒!
大雅的鋼琴,大俗的唱詞,大熟的人哪——毛毛、小桃、耗子、棠立、修文、許靚、周收……全來了,全來了。
我抱著結衣愣在那裏!我不知道自己在流淚,但結衣的小手擦著我的淚水,叫著我:“媽媽,媽媽。”結衣顯然被我的情緒嚇著了。我連忙埋進她的小手裏連連搖頭,“沒事兒,沒事兒,媽媽是太感動了,太感動了……”一句“感動”已經說不成形了。
是呀,怎麼能不感動,怎麼能不?這些,我的同學,我的朋友,我的戰友!他們知道我不能再拉小提琴了,他們在用我熟悉的武漢話,我熟悉的鋼琴——這要花多大的心思啊!他們總在為我花心思,在我最艱難的時刻!
“三兒,來一段兒吧,就《十麵埋伏》,這裏沒人比你彈得更好了。”
毛毛這是捧我呢,這裏各個都會鋼琴,我們都曾咬著牙要用鋼琴彈好《十麵埋伏》,發誓要比古箏版的更經典——我張狂的年少歲月啊!
我含著淚走過去,把結衣、渺渺並排放在鋼琴蓋上坐著,然後坐下,看著自己的雙手。
“我都不知道這雙手還能不能演奏出音樂。”我小聲地說,“不過……”我流著眼淚抬起頭看著他們,笑起來,笑得很燦爛,“我會努力!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我的好哥們兒!”
指尖落在琴鍵上——
雖然,再也沒有以前的瀟灑。
雖然,再也沒有以前的富有力量。
可,和以前一樣的用心,和以前一樣的專注,和以前一樣的快樂。
這確實是個天大的驚喜。
我感謝上天讓我擁有這樣一群永遠給我驚喜的好戰友們。因為他們,我將永無畏懼!
他們真完全把我家寶貝們當玩具了,左捏捏,右揪揪。
馮結衣和和渺渺也很識時務,她們好像也搞明白了這些“瘋狂”的叔叔阿姨是她們媽媽最鐵的朋友們,即使她們受再多的“蹂躪”,她們的媽媽也隻會在旁邊笑著旁觀,有時甚至會——
“你給她們擦了香水?”
“嗯,我覺得挺好聞的。”我笑著把結衣抱著湊到他們麵前讓他們聞,像個小寵物。
結衣的小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渺渺很精,站在我身後緊摟著我的脖子就是不動,生怕我把她也抱出去“展銷”。
“是挺不錯,挺像Burberry。”小桃絕對內行。
我點頭,“是Burberry的‘寶貝格調’,專門給嬰兒使用的。”
“嘖嘖嘖,這兩個丫頭怎麼得了,從小就這樣‘腐敗’——咦,Burberry也做小孩兒生意了?”耗子問。
“兒童的皮膚不需要任何化妝品,但是在一個狗都使用香水的世界裏,孩子們稚嫩的皮膚也注定要成為奢侈品們競相開發的市場。”毛毛還是那麼會“一語中的”。不過,我馬上轉過彎兒來:“你是說我們家結衣和渺渺是狗咯!結衣!渺渺!上!讓毛毛大大看看你們的好牙口!”
我兩個小丫頭現在來精神了,真撲上去咬啊。嗬嗬,誰讓她是揉搓得她們最狠的一個。
一時,瘋鬧成一團。
“好,好,和三!看你們家兩隻小狗把我咬的。”毛毛坐起身看自己的頸子胳膊。
兩個小丫頭笑得咯咯有神,我也笑得非常得意,拍了拍我的兩個小丫丫,“結衣,渺渺,乖,去那邊玩燈籠。毛毛大大說了,今天這裏所有的燈籠都是你們的,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毛毛立馬瞪眼坐起身,“和三!今天這盤全讓你們家馮予諾買單!”大夥兒笑鬧得不知有多瘋。
我們這邊都是些“瘋子總動員”,流枷一直靠在角落的沙發裏塞著耳機閉目養神。毛毛他們都有些腹誹流枷,雖然他們不說,可是從態度上可以看出,他們怪流枷怪得很。可畢竟都是這麼大的人了,再看流枷確實還是個孩子。
流枷呢,他管別人對他什麼態度,一律輕視不理之。
“小桃,這回兒終於決定把林遠‘娶’回家了?”我們又開始逗新娘子了。
“咳,我看了看,早晚也就他了,早結早了事。”小桃一擺擺手。我們都笑她“揀了便宜還賣乖”,林遠對小桃那個癡心啊。
“我們家林遠就是粗心。不過,他那天回來跟我說,他碰到個比他更粗心的……”林遠是個警察,家庭條件好也就不圖工作表現了,整天拿警局當混班兒,碰見可樂的事兒就琢磨著回來逗他們家小桃。小桃又喜歡跟我們說,這不又說上了——
“他說他們局裏那天接到一對夫妻報案,說是那男的被手機詐騙了幾千塊錢,刑偵部門正準備查一下收錢的賬號時,那騙子正巧給那男的來了個電話,說是沒收到那錢。公安局就讓那男的穩著那邊。那邊騙子呢,讓那來男的報賬號。那男的把自己彙去錢的賬號一報,隻聽見對方氣鼓鼓地說,‘錯了,錯了,錯一個數字,我說怎麼沒收到錢呢。’你們說這是不是玩把戲的碰到粗心的,這粗心得好啊,錢總算沒被騙出去。搞得林遠回來還給我做‘思想工作’,說什麼‘怎麼樣,粗心也有粗心的福吧’……”
我們笑作一團,都說他們家林遠有才,我突然想起來結衣、渺渺也有個粗心的笑話,就招呼著:“結衣,渺渺,過來把你們在……”卻望向四周,都沒有看見那兩小丫頭的身影。
“結衣,渺渺!”我又看了看四周,整個“紅嬈”此時被毛毛他們全包下來了,除了我們這些人,就是些“紅嬈”的工作人員,還是沒有她們的身影,我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