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3)

和馮予諾待在一起很舒服的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真的很考慮你的感受。你懷孕了,他疼你,而且疼在細枝末節,疼在關鍵處,他不會由此限製你的自由,不會把“疼”變成打亂你生活節奏的理由。

就像現在,他如常把我和結衣、渺渺送上飛機飛往武漢,然後自己飛往巴黎繼續工作。可我知道,這一路他已經為我打點好一切。還有就是,如果我們真有事兒,他會第一時間為我們處理好一切,會盡他最大的力量第一時間出現在我們身邊。

馮予諾有時就像個貼心的爐子,讓人很溫暖很溫暖。

飛機是傍晚到達的武漢,那時,武漢正在下小雨。

雨,伴著風輕輕飄來,一絲絲,一縷縷,似紗似霧,如煙如塵。我呼吸著這熟悉的濕潤空氣,眼睛竟然酸酸的,快五年了,五年了!我從未出過多遠的門兒,一走,竟是這麼遠,這麼久!

在車上,我摟著我的結衣、渺渺跟她們細細說著沿途的一切,“這才是媽媽的家鄉,這才是媽媽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結衣和渺渺很安靜,隻忽閃著大眼睛注視著窗外,就連我偶爾習慣冒出的幾句武漢腔她們也隻是抬頭迷惑地望了望我。

流枷一直坐在前座注視著窗外,我知道他也在聽,聽著一個最真實的我。

我們當然是直接回家。我家的老房子這幾年一直都空著,我走時啥樣兒現在還啥樣兒。

當時,我本想轉給南子,或讓南子給租出去也是一筆收入。南子當時就搖頭了,他說,“擱著吧,什麼時候回來還有個落腳兒,難道回家了還住飯店?”於是,就留著了。

馮予諾在我們回來前已經著人收拾了一下。我開門進去,裏麵幹幹淨淨,和我走時一模一樣。

進門前,我還特意瞄了瞄南子家,他們家燈熄著,沒人,現在也不早了,我想著明天再過去找他。

這次同來的還有邱阿姨。邱阿姨是馮家的老阿姨了,一來,我有了身子,又有兩個小孩子,再加上流枷小少爺,沒個人張羅可不行,馮予諾堅持安排邱阿姨同行。

也幸虧有邱阿姨,幫我安排妥兩個小妞兒和流枷,還給我們做了頓簡單卻美味的宵夜。

第二天一早,我起來第一件事兒就是過去找南子,可敲了半天他家的門也沒人應。怎麼回事兒?我不禁有些失望。

皺著眉頭回了家卻見流枷懶散地窩在我的那個小沙發上,兩個小丫頭一邊一個站在沙發上倚著他不知道在聚精會神地盯著他手裏翻著的什麼。

我走過去一看,立馬樂了!

“怎麼樣,我以前可是優秀學生!”叉著腰還特得意地指了指他手裏的鐵盒子。那盒子裏可放著我從小到大所有的獎狀,有小學的,初中的,高中的,有些都破了,可那是貨真價實的榮譽。

流枷瞟了我一眼,頗為不屑。

我知道他那德行兒,也不跟他計較,隻興奮地拎起其中一張揚給結衣、渺渺看,“小丫頭們,這是楚才杯,市裏一等獎!你們媽媽以前寫作文那個棒……”

“媽媽,這是什麼東西?”渺渺問我,

“這是獎狀,以後你們表現好了,媽媽也給你們發獎狀,還有你!”我又點了點流枷。

流枷橫了我一眼,“無聊。”起身走開了。

我笑著坐到他坐的地方,抱起結衣、渺渺又是一張張跟她們“痛說革命家史”,就快要“批判”到“應試教育害死人”時,流枷把電話丟給我,“找你的。”

“和三!回來了也不來找我?”毛毛的“玉音”馬上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我興奮地站起身,差點把我身上的兩個小丫頭掀到地上去,“毛毛!”我喊得夠深情,“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自然是你們家馮少給下了‘指示’。三兒,這樣不好啊,怎麼能把指揮棒完全交給你們家那位,回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知會一聲兒,我們好去機場搞個‘熱烈歡迎’什麼的……”

我已經笑得不行了,卻還和以前一樣和她痞,“是滴,是滴,我檢討我檢討,我們家戶主還是我咧,怎麼樣也要搞個太後垂簾是不是……”兩個人你來我往,和以前一個樣兒。

“三兒,結衣、渺渺也帶回來了吧,帶出來玩玩兒。”她說得像我家兩個丫頭是玩具。不過,我也不會多像個“媽媽”,於是,連連點頭,還興奮地問,“好啊好啊,什麼地方?”

“早為你號齊人了,‘紅嬈’!”

“啊?酒吧!”我這時是個“媽媽”了,怎麼能帶結衣、渺渺去那兒。

“咳!我們把整個場子都包下來了,盡管帶來,盡管帶來!三兒,有驚喜哦!”末了,她來這麼一句,我卻喜憂參半起來,他們那班同學會不會整我啊!嗬嗬。

“紅嬈”重新裝修了的。外形很別致,裏麵選擇用黑色,黑色的表麵通過光線會隱約閃耀。黑色中,點綴有紅色。大紅燈籠高掛,紅色在色彩中是主導,紅色可表示獲得一切,比如愛情、激情,隨著情感波動。

我望了一圈兒,又走了出來,長存於我腦海中的絢爛景象,脫不去色彩的修飾,但卻更近於仙境。燈光聚焦下的絢爛黃花,頗有特色的皮影燈罩,隨風舞動的紗縵,金色線條勾勒的吧台。

“紅嬈”這塊魔地越來越有味道了。

我是特意自己先進去逛一圈兒的,怕他們給我設“埋伏”。結果,很正常。出來時,我看見眼前這幅畫麵不由得又是一定。

入夜的酒吧本就是個妖魔出沒的地方,而在它的門前,一輛黑色福特前兩個小女孩一個大男孩——馮結衣盤腿坐在車蓋上,流枷和和渺渺一大一小靠在車門邊,俱是那樣精致和漂亮,眼神卻冷漠隱透著驕縱的不耐。華麗的車,華麗的人,已經吸引了不知多少羨慕的眼光。

我笑著走過去,三個祖宗,就讓他們等了一會兒。過去抱起結衣,結衣兩手兩腳纏上我,“好了,進去吧,我還不是怕他們那個‘驚喜’……”流枷牽著渺渺跟著我走進了“紅嬈”,結果一進去了還是——

他們絕對是故意的!他們想看的就是我現在這個表情!目瞪口呆!

怎麼能不目瞪口呆?!你想想這麼多鋼琴!他們哪兒搞來的這麼多鋼琴?!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