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我翻動琴譜。
“當我死去……”他搶先又替我吟上了。我無奈笑著搖搖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這個男孩兒心思本來就難猜，管他呢。
姚夜選擇的表演曲目是原創曲《梅》。
旋律很優美，聽著就有種感覺，好像三兩個素心人，於小桌旁圍坐，大雪天，烹茶煮酒賞梅花。這樣的人生，算得真味。
我這幾天有時會和他一同熟悉曲子。
今天，和他約好了在琴室會合。一進去，裏麵還有個女孩兒，隻聽她親切地喊了一聲：“和三！”
女孩兒剪著男孩兒似的短發，笑容很爽朗，看見我她站起來，眼睛一亮。我不認識她，卻又覺著挺麵熟。
“這是彭錦，我武音的同學。”姚夜介紹道。
我一下想起來了，這位以前是我們校學生會的骨幹，風雲人物，領導幹部，怎麼會沒印象！
“你好，你好。”我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一來人家威信猶存，二來這也算遇到老同學，所以感覺格外親切。
彭錦現在留校了，在校團支部做幹事，原來這次她是跟隨學校鋼琴專業教師學習團來柴院參觀學習的，我一聽說母校師長來了柴院，盡管不是本專業的，可還是蠻激動，這人啊，不出國不知道，出了國就深切地了解到是多麼留戀家鄉。
“遊教授也教過你們吧？”
“沒直接教過，不過我們選過他的課。哎，他才五十多歲吧，這麼年輕就……聽彭錦講他們專業的遊教授去年得胃癌去世了，我一陣感慨。這位教授我是很有印象的。”咳，可惜了，這麼年輕就走了。
我們坐一起又聊了許多。姚夜很少說話，不過一直像個紳士微笑著坐在一旁聽我們聊。
“和三，聽說你生了對雙胞胎，一定很可愛。”
“嗬嗬，是異卵雙胞，兩個長得不像，現在兩歲了，都調皮。”我笑得蠻溫暖，談到孩子了嘛。
“咳，你都成我們學校的傳奇了，你老公那次求婚簡直牛到家了！哎，我們當時也出了力的哦。”
“謝謝，謝謝。”我連聲點頭。
“嗬嗬，其實也沒什麼啦，你老公後來也給了我們不小的好處哦。我記得我們宿舍當時每個女生都得了款Swarovski限量公仔，現在值大發了。”
這我知道，毛毛他們從馮予諾那裏“敲”的東西還要多。
咳，現在到哪裏去找這樣好的老公啊？
“不過，現在女孩兒眼光也高。我妹現在還在舞蹈學院，她說，她們班的女孩兒各個也是玩字號，說她們混的那圈子男孩兒各個都是富家子，還說她們現在都特迷兩個男孩兒。聽說都是八旗子弟，以前就是那圈子的風雲人物，後來分別去了加拿大和意大利讀書，今年暑假回來了一陣兒。那把她們迷得真是……不過，更勁爆的是，這兩個男孩兒竟然是Gay，他們之間就是情人關係，可把我妹她們悔的，不過，照迷！”
彭錦是北方人，一口普通話說得頗有味道，不過，我現在卻被她話中的內容奪去了注意力——
加拿大，意大利。
八旗子弟。
Gay？
不可能，不會是他們！
我麵上依然帶著微微的笑，不過，心裏著實“咯噔”了一下，又一想，絕對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