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拉迪瓦裏小提琴是世界上最貴重的樂器之一。它的製作者意大利人安東尼奧·斯特拉迪瓦裏是有史以來最負盛名的製琴師,他一生製作了至少612把小提琴、18把中提琴和63把大提琴,流傳至今的還有650多件。
顯然,眼前這把琴太貴重了。圍在它身邊的孩子們都愣住了。
“三子,你知道……你知道該怎麼……處理它?”毛毛指了指琴。
“當然是退回去,我哪有那麼大個膽子用這琴?”我開始動手把它重新包起來。
“你知道是誰送的?”
“減元。他在意大利的堂哥結婚,他正好過去那邊了。喏,這裏有他的簽名。”我點了點包裹上的英文簽名。
毛毛直搖頭,“嘖嘖嘖,減元同學家不是普通的有錢啊。”
我笑了笑,“毛毛,減元下周才回國,我先把這琴放你中行的保險櫃裏存存好不好?”毛毛咬著指甲點點頭,又說,“你就留著得了,這麼好的琴。”
我又用報紙在上麵裹了一層,我輕輕搖搖頭,“太貴了。”
“咳,咱們三子注定要嫁有錢人了,我們都沒希望了。”旁邊的修文突然歎口氣。
“就是,好女孩兒都嫁有錢人了,讓我們去找男人啊!”棠立也假嚷嚷。
我笑著沒好氣地望著他們。
毛毛一臉壞笑,“你們是可以去找男人啊,那跳舞的龐軻就不錯。”
“他?拜托人家也有主的好不好。”男孩兒們笑得都蠻壞,不過,口氣也有些瞧不起。
“他真的是Gay?”我和毛毛都蠻好奇的。
“聽說還被一個大老板包起來了,要不然那麼多的國際比賽他都能參加?”
“說不定是人家技藝真過硬。”
“技藝?那要看是什麼技藝……”男孩兒彼此相視一笑,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齷齪。”毛毛笑著哼了句,不過,看來也沒什麼不相信的,包括我,隻怕笑得也蠻曖昧。這種事,不是沒聽說過,不稀奇了。
“她動作有偏差。”偌大的舞台上,隻有龐軻冷漠的聲音。
一個女孩兒趴在地上,可能摔著腿了,看起來很疼,皺著眉頭,死咬著唇。
站在一旁的龐軻依然冷漠,此時,眼神淡漠得像一個冷峻的劍客。
“嘖嘖,真是個冷漠的人。”毛毛直搖頭。我支著腦袋笑了下。現在,全場兩百號人全停下來,看著台中央發生的狀況:第二幕《跋涉》,領舞的女孩兒在托舉旋轉時從男孩兒的身上摔落下來。
老師們都跑過去扶起摔下去的女孩兒,場上手忙腳亂的。男孩兒卻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冷淡地轉身走過去拿起一瓶水喝。他們舞蹈的其他成員沒一個上去扶或者安慰女孩兒的,眼神流露的和男孩兒差不多。嘿,想不到,這龐軻在他們學校相當有威信啊,估計和他合作的女孩兒,他不待見的,其他人也不得待見。
這下好,是他們舞蹈的出了狀況,我們音樂學院的又可以歇一下了,看好戲的看好戲,懶洋洋拿出MP4看電影的看電影,聊天的聊天。舒服啊。
“三子,斯特拉迪瓦裏的好琴你還是拿出來用,不是下月初烏克蘭那邊就會來人嗎,你就拿它去震住他們。”學琴的人自然愛琴,毛毛小桃她們這幾天都惦著那把斯特拉迪瓦裏小提琴。
“才不,我要憑真正的實力。”我笑著掏出手機,好像有短信來了。
我當然知道斯特拉迪瓦裏小提琴的音質會給我帶來什麼,可是就算去競爭,我也希望烏克蘭那邊的學院看到的是我的真實實力,不是這把琴帶給我的光環。短信是東海發的,他要什麼上麵也沒寫清楚,我站起來準備到排練廳外打個電話過去,這裏太吵。
“死腦筋,好琴隻會讓你如虎添翼。”毛毛掐了下我的腰,恨鐵不成鋼地說。
我專心看著手機,沒理她。走出去。
“喂,東海嗎,你要什麼……哦,《泊納海怪》第二部。好,我去問問,南子在嗎?”講電話講得正好,一轉眼,瞟見角落裏,我一下子呆住了!
那邊,幕布下,兩個靠緊的男孩兒俱是一臉驚訝地望著我!
糟!大大的糟,他們偷情怎麼就被我看到了?不過,讓我吃驚不小的是,竟然是姚夜!龐軻和姚夜?我吃驚地望著他們,都忘了離開眼,就那麼毫不掩飾地瞪著他們。
姚夜先反應過來,他狠狠一把推開環著他腰的龐軻,也不像惱羞成怒,推得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倒像是剛被強吻了,痛恨著他麵前的男孩兒。
我看見一絲怨恨從那個叫龐軻的男孩兒眼中滑過,我打斷了他的好事兒?很明顯嘛。他狠狠瞪我一眼,卻不假思索地拉住要把他推開的姚夜,“姚夜,我們去外邊說!”
我這時卻有了興味兒,看情形,這受和攻真還得重新排列一下了,隻是想到這兩個男孩兒氣質都那麼冷漠,我當初判斷的“強攻強受”還真沒說錯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