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3 / 3)

這時,走到校門口,毛毛戳了下我的胳膊,頭朝前麵一點,“三子,你男人。”

看過去,Pagani Zonda旁是減元。

“什麼什麼男人!”我無奈地橫著那些妖精。

“Superboy,Superman!”小瘋子們把我往前一推,全跑進去了。我隻能無奈地笑。

“這麼晚找我有事兒?”我微笑著走過去。減元今天穿得忒正式,一身西服,他天生是個衣架子,很帥。再加上,他就是那吊兒郎當的調調,倚在車旁,更害人眼。

“好啊,你到處野著玩,把你老公完全玩兒忘了。”他過來一下摟住我的脖子,在我耳邊直磨牙。

“什麼?”我疑惑地望著他,什麼事兒忘了?

他一手捏住我的鼻子,“你答應今天去我們家演奏的!”像個孩子不服氣地大聲嚷嚷。

我恍然大悟!糟了!這破腦子,是忘了,他們家今天有商業Party,讓我去助興演奏的。可是,那是商業Party,太正式,我確實有些猶豫。

“哎呀,我確實忘了,可你那是商業Party,我……”

正說著,他已經把我塞進車裏,“少廢話,今天押也要把你押去。”

“哎,你也等我換套衣服啊,這樣……”

“沒時間了,這樣很好,我們三子穿什麼都漂亮。”

“那我起碼也要擦點口紅。哎,你看這樣紅不紅?”我調皮地使勁抿了抿唇,望向他。

“美呆了!”他過來咬了下我的唇。

車向著和遜湖畔開去。

“媽,這是和三,音樂學院小提琴專業的。三子琴拉得特棒。”

“阿姨,您好。”我微笑著看向這位貴婦。

“嗯,你好。”貴婦態度冷淡,馬上看向她的兒子,“小元,剛才裏昂交響樂團的Mr。Elliott已經為大家演奏過小提琴了,很精彩,你……”

“媽!我跟你說過會讓三子來演奏,三子拉的這個世界上沒誰能比得上!”

這減元也有點吹得太過頭了。我有點尷尬地看向別處。宴會規格確實高,感覺每個人都像來參加奧斯卡頒獎的,這麼晚了還都露著優雅的微笑,挺難的。

“不行,三子來了就要上去演奏!”

“可是,你看她……”

“走,三子,拿琴去!”減元拉著我的手就走了進去。這家夥在家就是個霸王級的啊。

“等等。”我看到旁邊花瓶裏有一束白玫瑰,我抽了一枝出來:刺兒都剃了,莖也很軟,不錯!

“你喜歡白玫瑰?明天我送你一大束!”減元回頭望著我直笑。

“別,花難侍弄,我沒那耐心。”鬆開他的手,我開始攏起頭發。減元莫名其妙地望著我。

很容易,用玫瑰的莖做繩,和頭發簡單纏一個髻,白玫瑰正好在側麵。

“好不好看?”我問減元。傻子,他隻會望著我傻笑。

“琴呢?”

看來我是真要上去好好秀一把了。他媽媽不說那個什麼裏昂交響樂團的Mr。Elliott,我還謙虛一把的,那麼一說,還真把我不服輸的小性子激起來了咧。就當給咱減元同誌長臉咯,謝謝他那麼吹。

我一手拿琴,一手拿弓,自信地走上小舞台。還是那身白襯衫、短裙,我想,人自信了上哪兒都漂亮。

我不在乎有多少人看上麵。站地也很隨意。當琴架在肩膀上時,我隻感覺到愉悅。指尖滑動,引弓。

我選奏的是法國作曲家聖桑的《引子與幻想回旋曲》。之所以選這支曲子,是因為這支回旋曲曲調節奏十分別致而富有彈性,在音樂上色彩繽紛、爭奇鬥豔,是最能體現小提琴技巧的作品之一。它的引子部分是帶有憂傷冥想的行板,進而音調像飄落的楓葉在天空中浮動,很有沙龍式的味道。中段的西班牙舞曲靈活流暢、嫵媚動人,接著是豪華的琶音,之後是大段飛速奔馳的快弓樂段,讓樂曲越往後越精彩、越動人。

我很認真,自然沉醉其間。直到最後一個音符結束,我閉眼稍稍回味了下,然後,躬身謝幕。

底下,寂靜無聲。

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我知道自己拉得不錯。再次微笑點頭退場。

“三子!三子!”

我一下來,減元竟然抱起我興奮地轉了個整圈,這一動,發間的玫瑰也掉落了,頭發散了下來,畫出一道優美的弧。我嗬嗬笑著,看著減元快樂的臉龐,我也高興,當然也很得意。

“減元,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我推他的肩膀。

他放下我,溫柔地說:“我送你。”

當他搭著我的肩膀向外走時,他媽媽走了過來,“很不錯。”她微笑著朝我一點頭,確實是讚賞。

“謝謝。”我禮貌地回禮。

她再次將眼光移向她的兒子,“小元,你現在還不能走,你秦伯伯還在那邊等你呢,和小姐就讓老王送她回去吧。”

“媽,我……”

“懂事點兒,你秦伯伯大老遠從美國飛過來,今天連招呼都沒跟人家打。”她抓住她兒子的胳膊。

我能怎樣,難道她讓她兒子懂事兒,我就要不懂事兒?“減元,你去忙吧,再聯絡。”我微笑著朝減元一點頭,又看向他母親,“阿姨再見。”轉身就走了。

“哎,三子——”身後傳來減元的叫喚。

我快步走了幾步。咳,大家都要懂事兒。

出來了,我也沒坐他們家車。月朗星稀的好夜晚,這和遜湖畔雖是高檔住宅區,可也是情人們約會的浪漫之地,總有的士坐得到的。

身邊過去幾輛的士,我都沒招手。湖畔空氣特別清新,非常舒服。我伸了伸胳膊腿兒,好好吸了口新鮮空氣,準備跑一段兒。

哼著小曲兒,慢跑著,我突然想,這時要冒出個歹徒來該怎麼辦?他要劫財,我留個的士錢,全給他,他要劫色,我踢他永遠沒兒子!嗬嗬,咱一孤兒從小想著的就是保住這條命,所以跟南子學過幾手,揍他幾個小色狼還是可以的。想著,我一邊跑,一邊左勾拳、右勾拳地瞎比劃起來,嗬嗬,今天這免費有氧運動做得好啊。

我正像個瘋子一樣自娛自樂,突然一輛跑車停在了我麵前。

車裏下來一個男人,他說:“我送你吧,這離你們學校還有點遠。”我眯眼一看,哦,麵熟,是上次那個在佟岩家我和毛毛把他衣服弄髒的什麼——哦,馮總。

“謝謝,不用了,我跑跑馬上就攔輛的士。”我爽朗地笑了笑。

“這麼晚了的士也不安全……”他話還沒說完,隻見後麵一輛車飆了過來。

“吱”,幾乎無聲。Pagani Zonda的速度與刹車就是沒話說,棒!

減元跑下來拉住我的手就走,“你膽子也真大,這麼晚了一個人走,你想把我嚇死啊?”

“咳,咱會兩下子怕什麼。”我痞笑著任他拉著上了車。再次確定,這是個霸王。

“你那花拳繡腿……”Pagani Zonda發動。臨走時,我跟外麵那位馮總擺手示意,人家什麼反應都沒看清楚,車離弦似的跑了。

“他誰呀?”減元不屑地問。

“不認識。”我無所謂地躺在椅背上舒了口氣,舒服。是不認識嘛,也沒興趣多想。現在,隻想全身心體會Pagani Zonda帶來的疾速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