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你別一呼一咋好不好,人家正在修身養性。”
“就是,看見什麼都要鎮定,要有大家閨秀的範兒,小家碧玉的型兒。”
一些人小聲嘀咕著損她。講台上的哲學史老師是老好人。她老人家眼睛總看著天花板,津津有味地講她的課。我們底下呢,嗬嗬,千奇百怪,各玩各的。
“什麼,真的,你們看下麵那男孩兒,真是極品!”她眼睛也不眨地望著外麵。靠窗戶的都望過去,結果,就真沒一個再移開視線,“是不錯,是不錯!”這搞得我們沒靠窗的急死了,課再怎麼鬆散,也不能隨便下位呀。
“看他是等誰的?”
“他長得真好看,三子,比你的南子還漂亮。”
這下好了,她們這一嚷,有人就坐不住了。幸虧,這時下課鈴響了,女孩兒們像瘋了一樣都衝向窗邊。總聽別人說我們拉小提琴的這個二班是音樂學院最不成熟的一個班,今天一看,果然。
當然我也在其間,隻是往窗外這麼一瞄,還沒容我情緒有任何波動,就聽見那邊毛毛的尖叫:“是米旆!找三子的,找三子的……”她手舞足蹈地指點我。
女孩兒們的視線全聚向我,搞得我隻能傻傻地聳聳肩,優哉遊哉地說:“我下去,我下去。”於是轉身就跑了出去。我聽見毛毛在後麵興奮的聲音,“那是米旆,是三子玩的太子黨裏最帥的一個……”
我隻有翻白眼的份了:這些女孩兒見的帥哥多了,她們也就是喜歡這麼鬧著玩兒。
果然,我一下樓,整個教學樓就響起她們的瘋叫:“三子,Kiss!Kiss!三子,Kiss!Kiss!”
我撿起一個石子就丟了上去,“哐當”!
完了!玻璃碎了,還不跑?
我跑出來靠在牆邊雙手撐著膝蓋喘了半天,才看見米旆跟了出來。
“瘋丫頭,遲早要被開除。”他過來點了下我的額頭,就抓住我的胳膊。我痞笑著任他拉著出了校門。
他的車停在門口,一上車我就開了音響。乘坐奔馳SLR,真是享受。
他拿起一個精美的四方盒子給我。我問道:“什麼?”
我打開一看,樂開了花,“壽司!”
昨晚被他折騰得累極了,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直叫喚:“我要吃壽司!我要吃壽司!”連趴在他身上啃著他肩頭都叫喚,以瘋裝邪唄。
整塊包進嘴裏,我鼓著嘴嚼著,“好吃,好吃!是三文魚,嗯,還有芒果。”我不停說話。
他把水壺遞給我,“你慢點兒,早上沒吃早飯啊?”
“吃過了,可這真好吃。”我又包進去一個,“你做的?”
“我哪兒會做這?”他瞥我一眼。
“嗬嗬,這要是你做的更好吃。”我馬屁精似的湊到他跟前傻笑。
他捏著我的鼻子咬著牙說:“你要求還蠻多的。”
我枕在他的腿上把六塊一口氣全吃了。他摸著我的肚子,好奇地問:“奇怪了,你這麼能吃,怎麼長不胖呢。”
“三子,毛毛,快,一塊兒去,一塊兒去。”
我和毛毛才洗完澡上來,手裏端著盆兒,頭發都還是濕的,小桃奪過我們手裏的東西放下,拉著我們就往樓下跑。
“幹嗎啊,做賊呀。”
“哎呀,好事兒,好事兒。”
樓下停著一輛蘭博基尼Murcielago敞篷,我和毛毛見著同時吹了個漂亮的口哨。
“快上,快上,就差你們倆了。羅樂,走了。”開車的是個年輕的男孩兒。我們一上車,車就啟動了。
“到底幹嗎,我頭發都是濕的。哎,把敞篷打開好嗎,吹吹頭發。”毛毛大大咧咧的,有話說話,想著什麼就跟前麵那男孩兒說。男孩兒笑了笑,頂篷緩緩打開。
“這是幹嗎?兜風也用不著這麼急吧!”
“咳,涵寧他們家童鬆在香港路發現了一家新開的酒吧,忒High,讓我們過去玩兒。她們都先走了,就差你們倆,慢慢吞吞的。”
“嘖,你們不洗澡啊?”
“不像你們這樣洗了就睡。”
“我們沒你們瘋。”
我們一路嘻嘻哈哈到了一家酒吧。“紅嬈”,這名字一聽,就是個妖魔出沒的地方。
果然,妖豔的燈光,超High的音樂,墮落的天堂。
我們人擦人地擠進去,燈紅酒綠間見著了我們的那群妖精。
“三子,三子,三子!毛毛,毛毛,毛毛!”她們像喊偶像一樣地大叫,各個興奮不已。
毛毛咬著唇、叉著腰,一個個指著她們,“墮落啊,墮落啊,哪有一點兒文藝青年的氣質!”
姐妹們全過來揪她。
瘋狂啊,音樂簡直鬧到人骨髓裏去了,我需要一杯清水來鎮定一下。我剛從Waiter盤裏拿起一杯水,突然,全場漆黑一片,音樂也停了,隻有有節奏的鼓點聲。
“Ladies and Gentlemen,到底是誰呢——”DJ誇張地拖音。
“啊!”突然我感覺有許多手將我一把拖起。
“哈,她是誰?”
一束燈光突然打在我身上,我發現自己一個人站在酒吧吧台上,下麵,震耳欲聾地叫著:“三子!三子!三子!”
我感覺酒吧裏每雙眼睛都在我身上,每一個人都在喊我的名字。其實,這也沒什麼,酒吧裏常這樣瘋著玩兒,隻是,她們竟敢算計我?
我有些無奈,三七步站在吧台上,手裏還拿著杯子指著下麵的妖精們,讓她們小心點兒。
“三子!三子!三子!”叫喊聲越來越大。我知道她們要看什麼,就給他們看唄。
我彎下腰把杯子放一邊,這時,音樂響起,當然So sexy。
背對著她們站定。我剛洗過澡,隨便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和一條短裙,故意鬆開胸前一粒紐扣,我想,效果足夠了。
身體隨著節奏妖嬈扭動,這種Poping Wave,我上高中那會兒就上過癮,那時很迷李孝利。
發絲在臉旁輕拂,輕咬著唇微笑著,我知道什麼樣的表情更媚惑人心。她們都說我一跳這舞,沒人不傻,特別是男人。
音樂節奏一變,突然一莞爾,調皮一眨眼,我跳下吧台扶著毛毛的腰做起小雞啄米樣的舞步。
毛毛反應也快,馬上打頭,一個扶一個,全做起這樣的動作。頓時,整個酒吧越連越多,圍著舞池,不管認識不認識的,全是小雞啄米,現場氣氛High到無以複加。
今天確實瘋得很開心。可是咱都是精丫頭,瘋也有瘋的分寸,那種地方超過午夜就沒什麼正經節目了,大概十一點吧,我們全撤了。
“三子,你真是個妖精,那舞跳得真是……”
“就是,就是,我旁邊那男的都在鬆領帶了。”
“他們眼睛都看直了。”
“嘖嘖,別說的我好像在跳脫衣舞,把你們那些小甜言小蜜語都給我收起來,說!誰的主意,誰要把我弄上去的!”咬著牙,我故作凶神惡煞樣兒,她們全嬉皮笑臉和我痞笑。
“哎,你跳得多好,多給我們長臉。”
“我們是學藝術的嘛,當然要秀最絕的,三子,你是我們的驕傲!”
一群女孩兒全嗲嗲地貼過來,我都要惡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