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留下他們會有什麼後果？”蔣進九看著龍大膽道。
“我知道，技術部都無法治愈的情況，我也未必能夠治愈。這些人有很大的概率是死在這兒。”龍大膽低聲道。
蔣進九點點頭，“沒錯。如果他們死在這裏，一個診所突然之間死了好幾個人。你覺得，你連一點事情都沒有？衛生局，醫療責任事故調查。你想把事情說清楚，但術醫的很多東西，你根本說不清楚。
你說用中藥調理，人家說你這藥不對症。你說針灸，人家說你沒有理論依據。更別提祝由術那些東西了，一說就會說你封建迷信，耽誤病人接受正規治療。你根本說不清的情況下，病人在你這裏出了事。你要不要擔責？”
“那你說該怎麼辦？”龍大膽無奈的道。
“很明顯，這就是易術理事會技術部對你所設的一個局。你要踩進去了，他們就能毀了你。所以我的意見是，告訴那些病人，我們診所沒有能力治療這類病，讓他們去，其他的大醫院接受更加全麵的檢查和治療，規避這些風險。”蔣進九低聲道。
“你這是在讓我逃避責任，他們這些人的病，很有可能是易術理事會為了對付我。明知道其他醫院可能沒有什麼辦法，但我卻把他們推出去，讓他們送死？”龍大膽低聲道，“我做不出來。”
“做不出來也沒有辦法，即使你收下這些病人，你也沒有把握治愈他們！隻會把你自己拖進泥潭裏。”蔣進九低聲道，“所以放棄他們，是最明智的選擇。”
龍大膽來回踱步，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拒絕收治這些病人也不行，即使是這樣，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會把這件事公布出來，五術人的醫術者宗師，居然會見死不救，把到自己門上求治的病人驅逐走，最終導致他們送命。術界將再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五術人，對於術界的影響力本來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這件事再一出，受影響的不是我一個人，那是整個五術人。”
蔣進九沉默了一會兒，他也知道龍大膽說的是事實。一旦真的這樣，那麼五術人，尤其是他們醫術者在術界的地位，將蕩然無存。
龍大膽抬起頭看了看他，低聲道，“這並非是事關我一個人，而是事關整個醫術者的尊嚴。”
“好吧。”蔣進九轉頭對席麗麗道，“麗麗，準備收治病人。”
“哦。”席麗麗應了一聲，轉身對龍大膽低聲道，“這是怎麼了？老九的臉色這麼不好看。”
“出大事了。”龍大膽苦笑道，“除非我能想到治好他們的辦法，要不然就得出人命了。人命關天，你說這事夠不夠大？”他其實非常明白，這就是易術理事會技術部，給他出了一個難題。無論是收不收這些病人，龍大膽都會陷入極度尷尬的境地。龍大膽明知這件事不那麼簡單，但還是硬著頭皮收下。他不想被人看笑話，更不想這些人因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