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苦兒窪被老羅搞成了鬼村,周羊兒不願再去招惹,便奔向村外的大道,準備到鄰近的村子去瞧瞧。
剛跑到大路上,借著月色見不遠處有一輛牛車,車旁邊坐著一大群人,男女老少打扮各異。深夜趕路卻連隻火把都不打,周羊兒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就沒有冒然上前。反而施展地行術沉入地下遁了過去。
等走的近了,就見車旁一彪形大漢正在說話:“大家都打起精神來,這次法會畢神使親自主持,隻要咱們趕到趙莊,自然有大家的好處。”
隻聽一女子問道:“這次傳法會還是修法會?”那大漢哈哈一笑道:“護法會!”周圍一片驚呼。一男子問道:“劉護法,趙莊有妖孽?”那被稱作劉護法的大漢森然道:“不錯,趙莊的趙員外被妖孽附體,畢神使千裏尋蹤至此,就是要除此妖孽護法!”
地下的周羊兒聽到此處,已知又碰上了一群七煞教的教徒。卻聽那劉護法鼓動道:“此去趙莊護法,那趙大戶家財萬貫,好處少不了大家。”周圍那群原本無精打采的教眾聽到此處紛紛露出了笑容。
這哪裏是什麼教徒,分明是一群山賊,心裏暗罵一聲,周羊兒又隱隱有些擔心,不知趙嫣她們離開了沒有。
不過此時第一要務卻是想辦法把那大車弄到手。當下從地下冒了出來,徑直向這群七煞教徒走了過去。“誰!”那個叫劉護法的大漢頗為機警,周羊兒剛冒出地麵就被他發現了,疾聲喝問道。
周羊兒冷笑一聲答道:“七煞教淫煞宗風明風護法門下趙谘。你是哪一位?”他一口氣報了一串名字,那劉護法聽到趙谘驚訝道:“趙谘?你不是趙員外的親侄子麼?怎麼也會加入……”隨即釋然,這年頭親兒子殺老子的都有,親侄子殺老叔也算不得什麼。
“等等,你是淫煞宗的?”那劉護法猛然想起,坐在地下人一片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男子們紛紛把自己的婆娘,女兒護在了身後。那姓劉的護法喝道:“我乃血煞宗護法劉明遠,小子,給我站住,不得靠近!”
周羊兒嘿嘿一笑,他聽起來十分正常,周圍的血煞宗教眾卻是一片驚呼。那劉護法更是心驚,他升任護法不久,負責傳法的師兄尚未教他法術。
這姓趙的小子從地下鑽出來,顯然是個懂法術的。偏偏這個遭瘟的東西還是淫煞宗的。教中誰不知道淫煞宗就是一群采花賊。“還好沒叫自家婆娘一起來。”這位劉護法心中暗自慶幸不已。
他又抬眼借著月色瞧了瞧對麵的少年,卻是一個半大小子,麻衣麻褲外麵套著個白衫子,不對,聽師兄說這白衫子叫“喝唱”。穿了這個就會又喝又唱的念法術。膀子上還歇著一隻貓,那貓正瞪著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盯著自己。
劉護法越看越心驚,咽了一口唾沫說道:“你……你有甚事?”卻見那少年依然笑著說道:“我家師父要辦大事,想要借你們的牛車一用。”說罷,雙手一背,一副高人模樣。
“不借!屎屁眼娃娃你張狂個啥,空口白牙的就想借車!”那劉護法還未回話,便聽人群中一個瘦高個跳將起來,怒氣衝衝的說道。
劉護法認得此人叫張成,是鄰近盧家溝的教眾,聽說這小子的老婆便和淫煞宗的跑了。正要勸阻卻聽那張成又說道:“老子這車是去那趙家老妖拉東西的,想借?拿二百兩金子來!”
還未等劉護法說話,周羊兒嗬嗬一笑,逗那張成道:“我沒錢!”,卻聽那張成接著說道:“沒錢啊?也行!你不是淫煞宗的麼?要不你把趙老妖的金毛閨女抓來送我,我便把車……”
“轟”隨著周羊兒一抬腿,一塊巨石從天而降,足足有八仙桌大小,當時把那張成壓成肉餅。正準備上去踹人的少年心中一驚,這才發現剛才自己心中震怒,那套“滿天亂飛石”的先天土靈氣居然自行運轉……
“揮手石頭是橫著飛,抬腿石頭豎著落”周羊兒總算又明白了一些變化。連忙將功法收起。徑直走過去要將那牛車牽走。周圍的人群紛紛四散離開,那劉護法更是臉色蒼白,站的遠遠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敢說。
周羊兒走過去牽著牛就想走,誰知那牛不知是何緣故,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本就有些怒火的少年郎更怒,一抬手將那牛挾在脅下。連牛帶車一起拖著,在眾人憤憤不平的目光中轉身去了。